知不過幾日不見,阿棋那小姑娘的口才心思長進了那麼多!”沒好氣地癱在暖榻另一側,聶修煒慪得要死,“我無聊呀,我閒瘋啦,幹嗎熱心地跑龍套!”

不是心疼那有去無回的兩萬銀子,而是不甘心聰明絕頂的自己竟會栽在一個小女孩手裡。

“節哀順便吧。”一句話招來怒瞪的訪客輕輕聳一聳肩,一臉的笑意,“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傷心嘛。你想一想,你至少知曉了某位小姑娘對你的真實想法,破費一點點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的面子?”聶修煒怪叫一聲,幾要忍不住啐了討厭的訪客幾口,“尉遲,什麼時候你的面子這麼值錢了?不過我倒要恭喜你,你的心血總算沒白費。”嘖,可不是人人都能培育出一個好幫手的!

“沒白費?”細長的鳳眼狠狠睇主人一眼,俊朗的面龐又開始逐漸扭曲,“我天天教日日訓,她呢,對圍棋還是一竅不通!我十年的心血都付諸流水才對!”每每想起傷心往事,總忍不住想哭一哭。

“行了,人家小姑娘表現夠好了。要耐著性子服侍你,又要費心勞力地替你打理書坊,不然你能悠哉地活在圍棋世界裡?知足吧,惜福吧!”

若他聶某人擁有一位這樣的棋童,他定會天天三炷香以叩謝天恩!

對那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白痴,他能只投以浪費的目光。

“可我想要的是能與我共譜高山流水的棋中伴侶啊。”細長的鳳眼有著委屈與哀怨。

“你下地獄去找閻王老爺好了!”對這種不知足的敗類,聶修煒不屑浪費口水。

“喂,說話不要太惡毒,若我早登了極樂世界,誰陪你下棋呀?”也不想想,有一位棋中天才陪著下棋,該是何等的榮耀!

“下棋也是輸,不如不下。”聶修煒翻一翻黑眸,不想再打諢下去,“喂,說真的,尉遲,你是不是對阿棋小姑娘做了點什麼,今日她很不想提你哦。”

“沒做什麼,只是昨日吻了她一下罷了。”細長的鳳眼飄向湖上的淡淡霧霜,尉遲聞儒並不隱瞞。

“啊啊,你犯了口戒!”雖早有預料,但乍一聽聞,聶修煒還是吃驚不小。

“你吃驚什麼?我從十六歲時便有這個念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知從何時起,阿棋再也不是他眼中單純的棋童,而是以另一種無法界定的身份悄悄佔據了他的心,他沒有多少排斥,而是順理成章地接受了。

若一個人一生之中總會擁有一個貼心伴侶,那他也會有,而阿棋便是他的選擇。

情,並不需要諸多理由。

“我是知道啊。”聶修煒撇一撇薄唇,一臉的興味,“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何拖了這麼久才動口!”依尉遲下棋時雷厲風行、不加思考的直性子,該是一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會去放手一搏的呀!

“我總得等她長大,等她心智成熟吧?”他又不是這個聶大公子,連十三四歲的娃娃也敢染指!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哪裡又惹你了?幹嗎這麼鄙視我!”

“自己去想。”細長的鳳眼閃了閃,更加不屑欲蓋彌彰的某人。

“想你個頭!”聶修煒少年老成的穩重偏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身上無法發揮作用,“不準再用白眼看我,聽到沒有?沒有人說過不準去喜歡小姑娘的!”聶修煒哇哇叫,外人眼中的沉穩不知丟在了何方。

“懶得理你。”尉遲聞儒輕嗤一聲,細長的鳳眼慢慢合起,腦中只有那一張素淨的圓臉。

屬於他的,那張圓圓的臉。

“阿棋?阿棋?”

又在打瞌睡嗎?

歪頭瞅著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的人兒,江婆婆無聲地笑一笑,將手中的一盤棋子糕輕輕放到書桌的一角,蒼老的手輕撫阿棋的黑髮,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