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校園走去。

“小秋,很遺憾,我不能陪你跳舞,”他輕輕地說,“但我願意看見你快樂。”

我轉過身子,看著他:“瀝川,你一直在外面等著我嗎?”

“沒等多久。”

路越走越黑,沒有燈光,我們好像走進了一道叢林。

我帶著瀝川在樹從中穿梭,好像背後有一頭正在追逐的野獸。他緊緊拉著我的手,看不清方向:“小秋,我們迷路了吧?”

樹叢中有一道草地,月光清冷地灑下來,我覺得,我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便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他一把抱住我,我背靠著乾裂的樹幹,雙腿緊緊盤著他腰,居高臨下地吻他。樹枝搖動,雨後的水滴漫天而下,滴在我的頭、他的臉上。

他專心地吻我,鼻尖在臉頰間摩挲,溫暖的氣息,冰涼的雨,宇宙在唇間交錯。

我想,我得記住這個時刻,十一點四十九分。米色毛衣、蘭色花裙、低跟黑皮鞋。主題:“叢林激情”、“校園花事”。天氣有些冷,我們的肌膚貼在一起,又有些熱。瀝川穿著件白襯衣,沒穿外套。

樹幹的泥土把我的衣服弄髒了,瀝川問我有沒有手絹。

就在這當兒,我聽見了腳步聲。倉促間,我們各自以飛快的速度整理自己。不料,一束電光已筆直地照了過來,照在我的臉上。

“站住!校園民警。”

瀝川將我一推,小聲道:“快跑。”

本來我用不著跑的,可我們的樣子太狼狽、太可疑。若是被抓住,沒幹什麼也說不清了。我拔腿飛奔,看見有人迅速追過來,然後,有人攔住了那個民警。緊接著,木葉搖晃,他們扭打起來。我想也不想,就衝了回去。瀝川倒在地上,那個民警的塊頭幾乎趕上施瓦辛格,他用皮靴踢瀝川。我衝上去,劈頭蓋臉就抽了他兩個耳光,大吼一聲:“住手!住手!你給我住手!”

那民警停住腳,一把抓住我胳膊:“小丫頭膽子不小!你們是哪個系的?”

“哪個系不關你的事,我們倆在這兒說話,犯你什麼事了?”

“說話,哼,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的好事!”

我冷笑:“你敢把我抓回去,我就說你企圖強姦我。你看,我胳膊上有你的指印。”然後我一把扯掉他上衣的一顆釦子:“手裡有你的扣子。”

他不怒且笑:“你以為我怕你這點小把戲?今天且饒了你們。看你這樣的膽子,量那小子也不敢把你怎麼樣。想幹好事到外面開房間,這是鴛鴦林,每天晚上都有民警巡邏。”

說完這話,他忽然走掉了。我跪到地上,輕輕推了推瀝川。

“瀝川,瀝川!”

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你受傷了嗎?”我的身子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我沒事。”他勉強坐起身來,臉色蒼白得可怕。

“坐在這裡別動,我去找人送你去醫院。”我知道他受了傷,且不能動。

他一把拉住我:“不用去醫院,我可以自己走。你……扶我一把。”

我把他扶起來,將手杖遞給他。他接過手杖,問:

“那人……傷了你沒有?”

“就捏了幾下我的胳膊。”

“我看看。”他藉著月光,檢視我的手臂。看了很久,沒有說話。

“這裡離停車場遠嗎?”他問。

“不遠。”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停車場。他不讓我扶,努力地向前走,途中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兩次,顯然傷得不輕。

“瀝川,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我說。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那我和你一起回公寓,看看你的傷。”

“不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