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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破了三個石膏胸像,一個底座稍有碰傷;地上一些炭粉木屑紙團,以及上週留下的一大片紫紅色油彩;畫架畫布東倒西歪四處擺著。他抓抓頭:「還真是很亂啊。。。。。。。上星期不是才收過嗎?」
「你這是懷疑應采聲?」
「沒有啊。」崔河掃起地,過了一會兒,看向夏青,說:「咦,你有遇到他啊?」
「是啊。」夏青盤腿坐到椅子上,兩手叉腰看著崔河動作。「他真漂亮。」
崔河笑了一聲,經過夏青身旁,掃起教室另一頭。
「你跟他熟嗎?」夏青說。
「不太熟,祇講過幾次話。」崔河放下掃帚,從鐵櫃搜了一把刮刀,脫下軍綠色短夾克,捲起袖子蹲跪到那大片油彩前清理起來。
「那怎麼不找其他人幫你代掃?」
崔河停了一下手,繼續使勁兒讓油彩剝離地板。他說,沒為甚麼,他那時有事往學務處去,在中廊碰巧遇上,就拜託他幫忙了。
「班上就你敢找他幫忙。」夏青說。
崔河笑笑,聳聳肩,拍拍地上的顏料屑,站起身掃乾淨;垃圾打包好後,將四散的畫架上的插稍收集起來,一個個用抹布擦。
夏青站起身,走到崔河面前,說:「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誒?」崔河哈哈笑了兩聲,說:「我不知道耶。」
「他是屬於我的東西。」夏青咧開嘴角笑。
「這樣啊。」崔河回過這句後,提起垃圾及水桶離開教室,掃帚畚箕靠在鐵櫃,石膏像的碎片依舊留在原地。夏青等了十分鐘,沒見崔河來繼續收拾。他笑著喃喃:
「哈,不都說你是細心的人?。。。。。。。」
☆、(五)
???
替秦雪拍完照的那晚,李涯翻來覆去,六點一早便醒了;寒流正來,李涯縮著身子披上一件外套,倒了杯熱水喝,身子還是發抖;他走回房間,找到秦雪給的牛皮紙袋,開啟來是一條血紅色長圍巾;標籤上寫著百分之百純羊毛,卻找不著價錢。李涯拆下標籤,將圍巾繞到脖子上的同時,一張白紙飄落在地,他彎腰撿起。上頭幾個鉛筆字,不甚工整,歪斜顫抖,剛學寫似的。
請救救我。
李涯快步走到月曆前檢視日期,今天是星期日;秦雪是在撞球教室外把紙袋交給他的,那天是星期一。他立刻換好衣服,拿了秦雪家的備鑰出門,向他那兒徒步奔去。
這個時間除了鳥鳴聲甚麼也沒有;一路上李涯聽見的祇有自己的喘息,以及乾枯樹葉的沙沙聲。李涯轉開門鎖,踢掉鞋走上白色磁磚地板,雖隔著襪子,腳落地時李涯還是打了個冷顫。
「阿雪!你在嗎?」李涯邊走邊喊,探頭看了長廊邊上每一個隔間,到盡頭一扇門是關著的;裡頭傳來咳嗽聲。「阿雪?」李涯轉開喇叭鎖,見秦雪四肢著地在床邊咳嗽,聲裡滿是痰,被子有一半在地上。李涯托住他的腋下幫助秦雪坐到床沿,兩人對上眼時,秦雪開口說了句對不起,整張臉緊揪至眉心;已經聽不見原本的聲音,祇有氣息與嘴型。
「怎麼又說對不起?」
李涯讓他躺下,整理好散亂的棉被蓋上,秦雪又咳了兩聲,這回是撞擊喉嚨一般的悶響,跟著才說:「沒能幫你開門。。。。。。。」他闔上眼,發灰的唇微張,胸口比平時快上一倍起伏著。
「我才要說對不起!」李涯把手掌貼到秦雪額上,說:「你在發高燒!看過醫生沒有?」
秦雪搖搖頭,捏緊了拳頭懸空在胸口,不停發顫。他側過身子,將四肢都縮緊起來,這動作掙開了被上緣,同時讓李涯看見秦雪的白色棉質上衣背部,滲出黃帶紅的一道道痕跡。李涯脫下手套,掀開秦雪上衣,背部一片紅腫,一道道的傷痕除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