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少了超然世外的狂傲不羈,有的是王者風範霸氣和凌厲。“暮,我其實,還有一個孿生弟弟。”前天晚上,司徒錦樺的話在暮靄耳邊響起。

這仇,要她如何去報。

謝斌很有可能就是司徒錦樺的弟弟,司徒摔下懸崖,她如何能夠親手結果掉他唯一的親人的性命。即使他和司徒錦樺沒有任何關係,可面對這樣一張面孔,她怎麼下得了手。

白色的身影,僵直的立在那裡。暮靄雙目黯淡,呆呆的盯著司徒錦樺跌下去的地方。前一秒,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還身姿矯健的立在那裡,現在,就這樣生生的消失在她的面前。晶瑩的淚水,溢滿了雙眸,順著暮靄粉嫩的臉頰,不斷的流下。

“原來是暮師妹啊!”

“暮,我想我是喜歡你了。”

“暮,你會愛上我嗎?”

……

冰冷粘稠的血液,順著暮靄的口鼻滴出,一點一點落在地上散開。五年的朝夕相處,司徒錦樺的音容笑貌,一一在暮靄的腦海中閃現。醫仙鬼谷中的場景,一幕幕出現在她的眼前,最終交織在一處。然後,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模糊的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暮靄微笑著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睡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正文 昏睡

濃重的湯藥味兒飄散在空氣中,整個平親王府,都瀰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氛。幾天的時間裡,楚天闊的府邸中,來自蜀國各地的名醫,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雲霧繚繞的室內,楚天闊眉頭深鎖坐在床邊,精緻的五官上,佈滿了擔憂和憔悴。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眸,靜靜的注視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人兒。無奈的輕嘆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上暮靄蒼白消瘦的臉龐。眼中閃過痛惜之色,床上的人,又瘦了許多。

那天,楚天闊剛一從皇宮出來,便馬不停蹄的趕回潯城。半路上,卻遇見了莫雲等人,正護送著渾身血跡昏迷不醒的暮靄,趕往京城求救。

當他看見暮靄毫無生氣的樣子,楚天闊幾乎感覺到自己的整心就那麼被生生的撕裂了。抱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楚天闊胸口一陣絞痛,如柱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從來無所畏懼,視生命如草芥的他,竟然在那一刻有了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沒有了她,那麼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轉過頭,楚天闊看著桌上正冒著嫋嫋煙霧的香爐,一陣無力感從心頭升起。整整三天了,她都沒有任何轉醒的跡象,可他卻無能為力。每一次他想要為她渡氣療傷的時候,暮靄的體內都會有一股強大的真氣與他對抗。不敢貿然行事,他只能用爐內的龍吟香,加上千年的野山參,來暫時替暮靄吊命。可這樣下去,實在不是長久之計。

遍請了蜀國境內的名醫,卻依舊沒有人能夠讓他的小貓有任何的起色。也許,除了那個人,真的沒有辦法挽救她了。心頭刺痛,想到這裡,楚天闊又是一陣難過。

手下的人回報,司徒錦樺和謝斌一戰,雙方皆損失慘重。幽靈醫掉下懸崖,生死未卜。凌雲莊莊主謝斌,戰後不知所蹤。這些,也只是在事後,他根據手下人報告的諸多線索得出的結論。而當天,莫雲等人並未到達凌雲莊後山禁地。是一名神秘的蒙面人,將昏迷不醒的暮靄,交到了前去凌雲山莊的紫簫的手裡。

那一天,在凌雲山莊後山的禁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楚天闊恍惚間,床上的人忽然微不可聞的嚶嚀了一聲。雖然是很微小的聲,卻依舊傳到楚天闊的耳中。迅速的回過頭,楚天闊目不轉睛

的注視著暮靄憔悴的面容,心跳如擂鼓。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兩道秀氣的柳眉,輕輕蹙起。

“暮兒……”喉頭艱難的滾動了一下,楚天闊乾澀的雙唇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