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遠處的烏雲,成片的聚在一處,彷彿要與地面連在了一起。木頭的窗稜被風吹的作響,半空中,柔軟的柳枝,肆虐的擺動著。

書房內,楚天闊斜倚在榻上。雙目輕閉,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身旁的扶手。

室內氣流微動,一道青灰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窗前。寬大的袍袖,隨風微動,仿若雲端降落的仙者。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閉著的雙眼並未睜開。“你來了。”平靜低沉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不帶一絲溫度。

看著榻上的人疲憊的面容,仙風道骨的老人搖頭清嘆,“痴兒!我真不知,當初所做,究竟是對是錯!”

楚天闊身體一僵,勾魂的鳳眸倏地睜開,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老人,目光凌厲。消瘦卻不失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些許的譏諷之色。“哼。”一聲不屑的冷哼從楚天闊口中溢位,“是對是錯!只可惜做都做了,現在卻又議論起對錯是非來了。當年,若不是你堅持所謂的是非,我娘又怎麼會……”

“天闊!”悲痛的聲音打斷了楚天闊後面的話,青灰色的身影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老人神色痛苦。

看著眼前人失魂落魄的樣子,鳳眸中光線閃了閃,冰冷的情緒變得複雜。“醫仙人,你既引她來了,我便不會放她離開。我楚天闊的生命中,從沒有‘放手’兩字。”停頓了一下,精緻的五官上閃過一抹駭人的狠歷,“若是暮兒有何不妥,我必兌現當日的預言,要這天下為她陪葬。”說罷,楚天闊猛地起身,向屋外走去。

“天闊……”椅子上的人開了口,語氣無奈哀痛。

高大的身影停頓在門口,似在等待著下文,卻並沒有轉過頭。

注視著他挺拔的背影,椅子上的人,神色痛苦無奈。幾翻掙扎,終是開了口,顫抖的聲音中飽含著希冀。“闊兒,你,到現在也不願叫我一聲爹麼。”

絳紫色的背影有些僵硬,精緻的臉龐上,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又在片刻後舒展開。楚天闊立在門口,久久不語。

室內,一片寂靜。

仙風道骨的老人頹廢的倚在了椅背上,彷彿蒼老了許多。“是我奢求了。我知道,你定是恨我入骨的。”

背對著他的楚天闊無聲的吁了口氣。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性感的薄唇微抿。

又是一陣靜默。

“醫好暮兒,以前的事,我便不在計較。”

音猶未落,人已決然離去。

翌日,醫仙人便來到暮靄的床前替她醫治。

漫長的寂靜過後,是令人窒息的沉悶。楚天闊緊張的坐在床邊,焦躁的注視著醫仙人的面孔,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收回搭在暮靄脈門處的手,醫仙人無奈輕嘆。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對他避而不見,更不要說是正面看他一眼了。分別十幾年,如今再見,竟使這般光景。父子重逢,卻是因著他這徒弟。

想到這裡,醫仙人掃了一眼面色慌張焦急的楚天闊,又將目光投在了暮靄蒼白憔悴的臉上。如果當初,他不自私的引她來此。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般了吧。

“她究竟如何?”見對面的老人搭脈後久久不語,只是獨自的搖頭嘆息,楚天闊不禁又是一陣氣悶。難道,他的小貓真的沒有救了麼。

“孽緣啊,孽緣。”痛惜的看著床邊幾乎紅了眼的男人,醫仙人從身上拿出一隻精緻的小青花瓷瓶兒,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塞入了暮靄的口中。“丫頭的身體先天經脈脆弱,本就無法習武。可她卻強行催動了銀靈蛇在其體內留下的內力,如今,已是經脈俱損。再加上悲痛過度,以後,怕是都會身體孱弱了。”邊說著,醫仙人邊來到桌前,提筆在紙上疾書著。

“以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