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大概知道了——你的名字是奧羅拉·凡東,是一名家住卡俄基亞東郊的男爵家族的長女,因為家族傳統,所以選擇在成年後來到王國進行遊歷、增長見聞。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瞻仰聖子和首席聖徒的聖骸,但由於教區進行定期維護工作、封閉了教區,你又不想耽誤時間,就想著到處轉轉,因此來到了蘭開賽城。”

一名年輕的代行者敲擊桌面,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女性:

“這是你的供詞,而且從你的態度看來,你似乎並不是很想對這些內容進行修改。”

“是的,這本就是我的目的,無論閣下要問多少遍,我所給出的都是這個回答。”

名為“奧羅拉”的女性點了點頭,一臉坦然地接受來自代行者那帶有質詢意味的目光:

“關於這一點,可以以我奧羅拉·凡東之名,向至高的上主立誓。”

對方畢竟是卡俄基亞人,如果只是因為懷疑、而沒有確實的證據,裁判所也不好對她動粗,況且對方還以自己的名字向上主起誓,這已經是卡俄基亞人所能說的最莊重的言辭了,代行者確實不好繼續步步緊逼了。

“老大,審不了!這油鹽不進的態度、我們現在也沒有證據,怎麼審啊!”

代行者無奈地將手中的筆扔在桌面上,向坐在自己身旁列夫抱怨了一句。

“審不了也要審!總長閣下日理萬機,能讓她親自送來的人,會是什麼無辜的傢伙嗎?”

列夫也有些無奈地捏了捏鼻樑——這個部下實在是過於沒有經驗了,愁得他甚至已經在認真地考慮用刑的可能性了。

但直到最後,這位審判官還是用理智壓下了這種魯莽的想法,看向自己的部下:

“你親自去一趟大教堂、或者是埃文卿的宅邸,務必請阿加莎殿下過來一趟——有關教廷人士的事務,我們確實是外行人,得讓專業的人接手這種工作。”

“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殿下或許已經睡下了。”代行者有些猶疑地撓了撓頭。

“不妥當也要去,別在這裡給我磨磨蹭蹭的!是非輕重還要我來教你嗎?”

列夫當即瞪了這個就任沒多久的年輕人一眼:

“如果二位殿下真的責備下來,那也是我的責任,你在這裡瞎操心什麼?”

“不用費心找我了,布蘭達已經和我說過關於她的事情了。”

代行者剛要起身,阿加莎便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殿下,”聽到阿加莎的聲音,列夫當即起身行禮,一旁的代行者也手忙腳亂地站起來。

阿加莎微微頷首,神色溫和地看著代行者:

“你先處理自己的任務吧,這裡的訊問工作就由我和列夫審判官負責吧。”

“您的意志!”代行者再度敬禮,快步離開了這間審訊室。

“他應該是剛剛就職的見習吧?”轉身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房門,阿加莎來到列夫身旁。

“殿下慧眼,他確實是今年剛剛到任的見習代行者,還沒有參與多少工作。”

列夫自然聽出了阿加莎的弦外之音,自覺接過筆錄用的紙筆,回答對方的問題。

“看得出來,理論知識學習得很紮實,但實際操作的經驗沒有跟上來。”

阿加莎隨口回了一句,便看向坐在對面的女性,

“之後讓他進行一下自我檢討,反思一下自己的不足之處——一個卡俄基亞人都敢公然在他面前立誓了,她所說的一定不是自己的本名。

“我所說的可有錯漏之處呢,卡維納託卿?”

“卡、卡維納託?!”即使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列夫,也不由得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