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人總有其底線(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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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你們這麼處心積慮地針對他?”
阿加莎將金杖輕叩地面,向面前的蛇主走去:“因為王室議會的針對,他不得不離開王國的政治中樞、在西里亞蹉跎了極為重要的五年光陰,這種針對已經是很過分的越界行為了,可你們非但沒有收手,反而要採取這種手段謀害他的性命!”
儘管在許多人看來,貴族之間為了謀奪權力、而以陰謀詭計之手段彼此相互爭鬥,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危險的一種鬥爭,而在這之中,又尤以西里亞王國的宮廷鬥爭為甚——
在這裡,即使是地位最低下的侍從騎士,也有成為國王近臣、甚至是采邑貴族的可能,但稍有不慎,一位地位尊貴的貴族,也有可能在鬥爭中落得被褫奪爵位、家族破落的下場。
即便如此,這種陰謀鬥爭多不會出現在臺面上,眾人在公開場合的表現還是相對體面的。
可達西亞的政治鬥爭卻並非如此,以王權為代表的改革派,同以王室議會為代表的保守派之間,早已沒有可以彌合關係的餘地了,雙方所牽涉的矛盾程度之激化、公開,即使是遠在西洛里亞腹地的教廷也對此有所瞭解。
這種程度的權力鬥爭一旦處理不當,甚至會引起王國內部的內戰——在王國高層看來,七王之戰、貴族內亂殷鑑不遠,為了統合王國,這幾乎是必然會成為現實的未來。
達西亞之外的一些英明君王其實也察覺到了這件事,但在第九次東征後,除卻達西亞以外的諸國,其實力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折損,加之達西亞所擁有的、與其實力相匹配的獨特地位——文明邊疆的不落要塞,即使是一向與之不對付的教廷,也不敢輕易干涉其內政。
在這種無法調和的利益衝突之下,各方早已撕下了偽善的面具,只要其中一方找到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另一方送到地獄,甚至族滅其整個家族!
這在近三十年的達西亞政治生態中,也並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可即便如此,雙方依舊會心照不宣地遵守一些“傳統”,諸如絕不牽連年幼後嗣、絕不株連尚未踏上政壇的後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條類似於底線的“默契”更像是對於雙方虛偽的諷刺:
失去了家族的庇護,又有未成年的少年或稚子,能夠掌握足以謀生的手段;
而在西洛里亞,政治的遊戲幾乎等同於家族之間的資源博弈,雖然達西亞的官員選拔早已不囿於貴族家族,平民升任高官者歷歷可數,但若想積累足夠的資源與威望,也需要經歷漫長歲月的沉澱,族滅家族,就是徹底覆滅其政治資源,讓貴族的血脈慢性死亡!
可即便如此,王國的各方派系依舊堅持這兩點底線,這不僅僅是為了所謂的道義要求,也是出於現實的考量——不誅連血脈後裔,是為了可以讓失敗者也得以保全家族的姓氏;而不針對未踏入政局的後人,則是為了維護王國的長久秩序,使之不動搖達西亞秩序的根基。
但王室議會破壞了這份基本的默契,保守派幾乎傾盡了一切資源,從王國的南疆、東方、以及他們在國內的影響力,迫使阿道夫王不得不狠心捨棄艾爾弗雷德,讓這位當時年僅九歲、絕無影響政局可能的王子遠離王城,前往西里亞為質。
而這群貴族之所以如此不顧顏面,除了要在鬥爭中扳回一城的原因之外,歸根究底,竟是王室議會的議長韋伯斯特,所做出的一份近乎是憑藉直覺而下達的判斷!
彼時的阿加莎卻什麼也做不了,那時的她保不了艾爾弗雷德,甚至保不住自己:
對於阿加莎而言,其實從來都不存在什麼所謂的“初步覺醒”一說,法則天然與她共生,她也生而有知、亦會與法則共生,但這需要一個過程——就如生命的成長過程一般,阿加莎的“升格”也是同理,只有經歷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