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行此奸毒無恥的小人勾當!”一語出口,只覺心中又悲又憤,暗道:“我雖隱姓埋名,來這芮王府臥底報仇,卻也不能讓天下人當我是無恥小人!”完顏亨見他激憤若狂,不由蹙眉深思。便在此時,忽聽院中花牆上響起冷森森的一聲長笑:“不錯,餘壇主說得是!暗中偷藏咒饜的,便是王爺的好女婿,芮王府的新郡馬!”聲如深夜梟鳴,冷漠陰沉,眾人聽了全覺渾身發冷。

卓南雁舉目望去,卻見一道影子恰在彩燈照不到的地方若隱若現,忍不住厲聲喝道:“你是何人,怎地藏頭藏尾?”那“影子”呵呵低笑:“南雁做了郡馬還不知足,又暗自攀上了皇上這根高枝!南雁,皇上答允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背叛王爺?”卓南雁驚怒交集,縱聲喝道:“有種的便現身過來!”那“影子”格格地笑得愈發陰森:“心事點破,圖窮匕見!”身子忽悠一閃,便即消逝無蹤。

眾賓客聽了這話,便有人將信將疑:“這南雁做了芮王府的郡馬,本不會誣陷自己的泰山嶽父,但若是有皇上暗中許給了他好處,那可就不好說了!”卓南雁身子突突發抖,心內卻在極力思索:“這人聲音古怪,雖是極力掩飾,卻仍有幾分耳熟!這人是誰,為何來此汙衊於我?”猛覺臂彎一緊,卻是完顏婷挎住了他的臂膀,高聲叫道:“爹,我信南雁!昨日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是我夫君,更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絕非偷下栽贓的小人!”卓南雁聽她言語斬釘截鐵,陡覺胸中一熱:“她一直當我是夫君!我……我今日便是拼卻性命不要,也不能讓婷兒受得絲毫損傷。”

蒲察怒嘿嘿笑道:“各位大人已瞧得清清楚楚了,這當口可容不得你們在此狡辯!”向完顏亨拱了拱手,“芮王爺,麻煩你隨卑職走一趟!”完顏亨冷冷道:“本王正要進宮面聖,在聖上跟前將這些事由說個清楚!”蒲察怒沉聲怪笑:“芮王爺,聖上這回是龍顏震怒,未必便由你想見便見!”完顏亨虎目熠然一寒,緩緩道:“你要怎樣?”蒲察怒給他幽冷幽冷的眼神逼得渾身一顫,不由退開兩步,呵呵地笑道:“王爺神功無敵,卑職雖是位卑職微,卻身系聖上安危,萬不得已可要得罪一二!”略一揮手,喝道,“來人!”四五個大內侍衛疾步衝來,手中各自擎著銀光閃閃的長鏈鐐銬。

完顏亨長吸了一口氣,倒笑了起來:“你們是要捆我去面聖?”蒲察怒臉色發白,強撐著笑道:“卑職斗膽,請王爺委屈幾日,待聖上召見,再見不遲!還有,王妃、郡主跟郡馬,卑職也要一同帶走!”完顏亨心中一沉,終於明白了金主完顏亮的用意,自己所犯的滔天大罪不是別的,全因自己生在完顏家,是當年響噹噹的大金國四太子完顏宗弼的兒子!眼前倏地閃過當日自己押著蕭裕進宮面聖的情景,忽然想到:“當初蕭裕謀反,鐵證如山,完顏亮卻要親自夜審,更曾潑血塗面,要饒蕭裕死罪。想來完顏亮這梟雄並非是對蕭裕兄弟情深,只是知道蕭裕不是宗室出身,成不了氣候!而當日完顏亮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完顏袞被人誣告謀反,完顏亮審也不審,便將之滿門抄斬!我芮王府的今日之局,正是和完顏袞一般無二!”

完顏婷再也忍耐不住,叱道:“放肆,你蒲察怒算得什麼?狗一般的東西,也配要我們跟你走一趟!”蒲察怒掃她一眼,拖長聲音,森然道:“老子是狗!可郡主——這時候,你還當自己是郡主嗎?”完顏婷又驚又怒,嬌軀簌簌發抖。卓南雁一把按住了她的柔荑,一個念頭忽地掠過:“龍驤樓雄霸武林,完顏亨又是天下無敵,只有他愛女的大婚之時,才是完顏亨心意放鬆的絕好時機!金主完顏亮選在今日對付完顏亨,只怕大半用意還是為了要得到婷兒!”

“各位大人,”完顏亨的目光緩緩掃過座中如坐針氈的高官顯貴,語調平緩得讓人心驚,“君命難違,便讓完顏亨死了,完顏亨也死而無怨!但這麼誣我清白,完顏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