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不絕。但村民們倒是對餘桐十分佩服,又見她針線活好。又識字,待人也和氣,便常常幫襯著些。那盧家小姐。本來也曾譏笑過餘桐,但見她這樣。倒收起嘲笑之心。時不時地分些活計給她做,讓她多賺些。因此餘桐雖然日子不太好過。倒也勉強能養活一家人。餘家地事附近人家很快就傳遍了,淑寧家自然也不例外。佟氏在與家中女眷閒談時說起此事,對餘桐的心氣與決斷十分佩服,聽說她扎得一手好花,還擅長打絡子,便說要請她來家裡幫著打幾個。淑寧留意到芳寧眼光有些黯然,似乎隱隱有些悲傷。

事後淑寧私下問芳寧為何難過,芳寧道:“我只是為那餘小姐傷心,她為家人做了那麼多,卻只換得責罵,我有些替她叫屈。”淑寧默然,難道說餘小姐得不到家人諒解地事,勾起了芳寧對自己與生母陳姨娘關係的心結?

過了兩天,淑寧稟明母親,請餘桐到家裡來教自己和芳寧打絡子,地點就在芷蘭院。餘桐教得極用心,連配色的訣竅也傳給了她們,什麼松花配桃紅,蔥綠配柳黃之類的,還教了好幾個花樣。淑寧學了很久,才學會了梅花與方勝兩款,而芳寧雖然只學會了一樣,卻打得挺漂亮。

那餘桐臨走時,芳寧特地另給了她五兩銀子,這本是她積下的月錢,但餘桐卻出人意料地拒絕了。芳寧吃驚地問她為何不收,餘桐仍是帶了一絲羞怯怯地道:“只是教小姐們打幾個絡子,府上地管家已經付過報酬了,小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

芳寧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知你家中不寬裕,只是想盡些心意。你多得些銀兩,回家也可少受些氣。”餘桐輕輕搖搖頭,道:“我只要憑自己本事能掙多少就掙多少,小姐還是收回這份好意吧。家裡人…不過是一時委屈,習慣了也就好了。”

芳寧收回錢袋,不說話,淑寧見狀便把餘桐今天打的絡子都揀出來,只留下兩三個作樣板,其餘都用一塊絲帕包起,塞到餘桐手中,見她吃驚,便道:“這本來就是餘小姐你做的,我們不敢多佔,只要留幾個做樣子就好,你就拿回去吧。”餘桐明白她的用意,正猶豫著,芳寧開口了:“難道你真的執意要拒絕我們的心意麼?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兒,你何苦拒人於千里之外?”餘桐笑笑,便收下了。

她正要告辭離開,卻又被芳寧叫住了。芳寧咬了咬唇,才問道:“餘小姐,我想問你…你父母這般待你,甚至想拿你去換取財物,你可有過一絲怨恨?”餘桐愣了愣,微微笑著道:“他們生我養我,供我錦衣玉食,已是天大的恩情,雖然他們有過糊塗地念頭,但血濃於水,在我心裡,他們仍是我最敬最愛的父母親人。”

淑寧送餘桐出了院門,回頭看見芳寧仍在發呆,便推了她一把。芳寧恍若初醒般,對淑寧道:“三妹妹,我有件事要好好想一想,你先回去吧,明兒再來。”

第二天,淑寧再次見到芳寧時,發現她眉間的憂鬱散了大半,笑容也比之前更溫暖,便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開心地事,芳寧只是笑而不語。

也許是心境有了變化,也許是飲食營養豐富,也許是常在屋外走動,芳寧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人也胖了些。佟氏為此感到很高興,叮囑她要繼續下去,不要再總是吃素食了,應該多吃肉多喝奶。

芳寧長年慣吃素菜,即便有肉,也是不多地,因此很是苦惱。淑寧偷笑,把羊奶端到她跟前。芳寧瞄了她一眼,苦著臉喝了下去,然後把另一碗羊奶端給淑寧,忍笑道:“現在輪到你了。”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