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陷了下去。

她一手搭向他的脈搏,一邊抬頭望向床邊的人,“師父。”

胡太醫點點頭,臉色凝重,“原本只是小小風寒,及致後來,引發昏迷。”頓了頓,又說,“長期鬱結於心,抑而不發,是為心疾。”

淇安不語,洛英正當壯年,皇上榮寵,風光無二,家中妻妾和睦,獨子恭順,年少有為,根本就無煩心之事,何以,長期鬱結?

皇上原本坐在床側,聽見此言,臉色一黯,神情怔仲。

軒轅杉站在門邊,此刻才慢慢走過來,將手搭在皇上肩上,目光中盡是撫慰之色。

皇上轉過頭看他,將手覆在其上,拍了拍,“皇弟,你來了啊!”

軒轅杉看著他,點點頭,又在他肩上按了按,緩緩搖搖頭。

皇上勉強扯開一絲笑容,“我沒事!”

又看向小七,“小七,洛英怎麼樣了?”可還有救?當然,這最後一句話,他沒能問出口。

小七正翻起洛英眼皮檢視,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胡太醫卻是輕舒了口氣,笑道,“小七既然沒哭,就是好訊息。”

一聽到這話,早已哭成淚人兒的金芸猛地從床的另一側撲向小七,跪倒在她面前,神情哀悽,

“小七,小七,你一定要救救相公,一定要救救他啊!”

小七猝不及防,被她這一跪嚇了一大跳,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娘!”這叫出了口,才意識到不妥,張張嘴,卻只能接下去,

“小七定當竭盡所能,您先起來。”

金芸只哭著,“小七,先前都是我們的不是,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相公……。”

“娘,您先起來,您這樣,小七沒辦法給爹診治了。”是洛懷禮扶住了金芸,任她哭倒在懷裡。

看著小七熟練的下針,探脈,洛懷禮只覺得震驚和混亂。

從剛剛小七進門開始,就一直沒有停過的混亂。

想要問她,何時學會了醫術,何時拜的胡太醫為師,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可還,可還念著他?

只是,都沒能問出口。

他握緊拳頭,看向床上的人,此時此刻,最重要的,莫過於先治好父親的病了。

而龍憐,端著茶杯的手都在發抖。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容顏依舊,清麗動人,歲月的流逝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她不在的日子裡,他的心裡仍然留著她的位置,牢不可破,現在,她回來了,他的心中可還容得下別人?

只覺得從背心開始發寒,如果真相大白,這世間可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越想越覺得絕望,臉色慘白,她緊緊的咬著唇,嘴裡漸漸的有了血腥的味道。

只覺得心裡壓抑得難受,龍憐惶然的將頭轉向門口,只希望不見,便不會害怕。

這一轉,就直直撞入長蘭的眼裡。

長蘭冷冷盯著她,半響,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就把目光調轉開去。

而龍憐,越覺得渾身冰冷,幾乎都要打起顫來。

此刻,多希望有他的懷抱,來安撫她的不安。可是,她閉上眼,此刻他的眼裡,看得見的只有蕭七吧!

舊事

淇安是上午到的京城,就直接進了洛府。

一進洛府,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就下針探脈,最後,把一眾人等都趕了出來,只留下胡太醫,兩個人討論著施治。

軒轅杉看看西沉的太陽,眉頭微微皺了皺,側頭向輕五比了一個手勢。

輕五領命而去。

眾人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只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金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