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東行,並驅徙士民。二十六日,車駕終於開往長安。

朱全忠以張廷範為御營使,摧毀長安宮室百司及民間廬舍,取材浮渭河而下,長安自此遂成廢墟。長安士民老幼相矚,號哭滿路,月餘不絕。

而此時,我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正如火如荼的開辦第一屆的格鬥大賽。

正月二十八日,天氣晴好。蔚藍的天空明鏡如洗,兩天前的大雪已經被我命人剷除乾淨,偌大的角鬥場內人山人海。看著這樣的場景,誰都忘卻了此時正是大唐末年,亂世混戰的年代。

“各位安靜!各位安靜!!”蕭白一改往日的邋遢形象,居然真的認認真真的洗漱了一翻,穿著乳牙白色的武士文衫,黑髮紮起,用灰色束髮額冠別住。露出一張濃眉小眼來,雖然並不屬於特別英俊,倒也是十分耐看的那一類。

運氣一聲厲喝,終於將混亂嘈雜的人群給震的鴉雀無聲。清清嗓子,蕭白才興奮道:

“今天,是梟王梅葚舉辦的第一屆武林大會……!”

“不!是格鬥!”我打斷了他的發言,斜躺在正中的太師椅上。我坐的沒規沒距的,隨手掏出一個鐵皮筒子,當作簡易的的擴音器,我緩緩道:“這裡只是格鬥場。我還沒有什麼資格舉辦什麼武林大會,那玩意太唬人!我這裡只有格鬥!不管你帶什麼兵器也好、毒藥也罷,我只注重結局!所以在比賽之前,你們需要前上一份生死狀,證明比賽之中,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切於其他人無關。大家都見到了,格鬥場中間擺著四個巨型高臺。比賽就在那臺上比!規則很簡單:直到一方跌落高臺、或者死亡,另一方才就取勝了。好了!其他什麼東西,賽場門口布告上都貼著,我也不廢話了!你們玩吧!”

“呃?!!”蕭白沒有想到我說的居然那麼快!害他還來不急反應。

“歐——”人群中一陣喧囂。似乎我這血腥的規則很符合他們的口味一樣,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所有的選手都在角鬥場的另一邊上,等叫到名字,他們才會上場。我有點疲憊,昨天晚上一直在編寫物理、數學和化學的教學教材,到天亮十分才稍微小憩了一下下。此時公式化的演講一結束,眼睛就有點睜不開了。

趁蕭白不注意,在眼睛上貼上一對睜的溜圓的紙質假眼。我放心大膽的在太師椅中打起瞌睡來。這一招是在電視上學的,意外的好用。

“砰——”睡的迷迷糊糊,我只感覺到耳邊一陣轟鳴,嚇的我清醒過來。撕下貼在眼皮上的假眼,我向旁邊看去,卻見得一個壯的跟小山死的彪形大漢從我身邊不到一米遠的地方艱難爬起,黑色的臉上青筋暴起,怒瞪著著前方,“噗——”一口鮮血噴射而出,便倒地不起。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在不遠的高臺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冷漠的看著這邊。微風吹起他如墨的長髮,遮蓋了他完美的臉型,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少年揹負著雙手,依然白衣勝雪。感覺到他那凌厲的目光好像正看著我,我一陣疑惑,很熟悉,但應該不認識吧?說不定是打戰的時候碰到過。

算了!

“蕭白。這人好像還沒有斷氣,從下去醫治吧!”我揮揮手,淡淡道。說著,轉過身準備繼續補眠,卻見那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來到了我的身旁。

“兩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冷酷的沒心沒肺。”少年走近,讓人終於看見他的真面目,細細的瓜子臉,羊脂般細的連毛孔都看不到的面板,薄厚恰當的小巧的唇瓣冷酷的緊抿著,狹長的眼眸一動不動盯著她,閃著冰魄的寒芒,俊逸的臉頰冷酷如冰。

空氣中有些壓抑,男子的喘吸聲輕而可聞,有點陰柔的氣質讓我感覺有點熟悉。他俊美的如女子,柔和的眼眸變得邪異妖美閃著奇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