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一片,賀老夫人看著陸氏,雙眸清明。

在她看來,先前來的林老夫人不足為懼,難纏的是林大學士夫妻二人,林大學士會為女兒去求縣君的身份,自然也會為了這件事請聖上出面,聖上是否願意出面另當別論,這種事拿到聖上面前說,丟的還不是賀家的臉面。

良久,賀老夫人開口,語氣緩然,“我想你們應當是誤會了。”

說 完,看了眾人一眼,“娶秦家小姐為平妻的事,二房那是與我提起過,秦小姐無辜,秦夫人孤身一人的,嫁的遠了,多有不捨得,不過也就是一提,並沒有作數。” 賀老夫人看了兩個兒媳婦一眼,“是我們賀家沒有管教好下人,不知哪個嘴碎的把這話傳了出去,這以訛傳訛的,加上之前傳言裡不屬實的事兒,到你們耳中就成了 笙兒要娶秦小姐作平妻,惹的林老夫人這麼來一趟,氣壞了身子,是我們賀家的不是。”

林清苒看了賀老夫人一眼,一直沉默不說話,一開口就是如此,氣定神閒的說這只是一場誤會,若是爹和娘沒出現,她肯定不是這番話。

“今 天你們過來了,有這樣的流言,還是要說清楚的好,以免今後再引起什麼誤會。”賀老夫人又說道,“我們賀家是誠心誠意上門求娶的,也沒有虧待過清儀,縱使她 沒為笙兒生下兒子,二房那也沒塞什麼人去,至於秦小姐,因為劫持的事受了不小驚嚇,在賀家多住了些日子養身子,養好了就會派人去她回榕城去,遠嫁也是有好 親事,所以這平妻一事,是乃無稽之談。”

賀老夫人臉不紅心不跳,把整件事說成是誤會,就是在給賀家找臺階下,也給這件事做個了結,林家就一個林大學士當官,兩個兒子都還小,聖上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怎麼樣,可賀家上下這麼多人在朝中,如何會不受影響。

就是今天林家前來這麼說打臉了,賀老夫人都得當做沒發生過,誰讓他們理虧呢。

賀老夫人說完,那這事就如此作罷了,劉氏站起來神情誠懇的道,“賀家這麼大一家子,下人的嘴都管不好,不是我說話難聽,老姐姐,這下人管不好,傳出去什麼話,丟的可是賀家的臉,你看鬧出這麼個事兒,多尷尬,得好好管管!”

“你說的有道理,這是得好好管束。”賀老夫人的神情有那麼一瞬的崩裂,很快恢復了和善,點了點頭,又親自把他們送到了大門口。

陸氏看了林清儀一眼,之前那些話,說給賀家聽,也是說給女兒聽的,就是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

上了馬車後,陸氏陪著劉氏帶林清韻上了一輛馬車,林清苒就跟著林文錫上了同一輛,等馬車跑了些路,林清苒拉起簾子朝後看了一眼,轉頭問林文錫,“爹,您說祖母剛剛的話是不是故意的。”叫賀老夫人一聲老姐姐,還嘆息賀家管束不嚴厲,把賀老夫人氣的。

“你祖母說那話,不算是故意的。”林文錫笑道,“你祖母想的簡單,賀老夫人這麼說了,她自然就順著賀老夫人的話去理解了,下人都能把這種事傳到外頭引起咱們這麼大的誤會,這自然得好好管束。”

就是因為由外人說出口,還這麼誠懇的,才打臉。

林清苒默聲,過了一會輕聲問,“賀家現在說是誤會一場,不會讓大姐夫娶平妻,但今天我們這一去,賀二夫人是不是會討厭大姐姐。”

良久,馬車裡才有林文錫的聲音,“苒兒,我們不能替你大姐姐去賀家過日子,今日給她做了主,那是我們有這個資格去做主,是他們賀家不對,你大姐姐就是太隱忍了。”林文錫頓了頓,把林清苒攬到他身側靠著,“倘若今後你大姐姐不想在賀家過下去,我們林家也養得起她。”

林清苒很明白爹這些話的意思,日子得人自己過,孃家再給力,能時時刻刻照應麼,出嫁女本就是隨夫家的,孃家插手過多,到最後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