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暮靄來到院外的時候,就覺得氣氛怪怪的,不對勁。這裡太安靜了,雖說晚宴不在這裡舉行,可古代的書房不都是很重要的地方嗎。怎麼到現在一個下人也沒遇見。忐忑的推開房門,暮靄忽然想起了《水滸傳》裡,“林沖誤入白虎堂”的情節,怎麼感覺自己現在和林沖那麼像呢。

進到室內,屋子裡哪裡有秦博的影子,環視了一下週圍,她忽然發現桌案旁邊的地上似是有什麼東西的碎片。小心翼翼的來到近前,是琉璃盞,看樣子價值不匪,而此時卻已經成了一堆垃圾。只剩碎片在地上,燈油灑了一地,燈芯沒有燒過的痕跡,是嶄新的。

“呵呵,本王今天到想見識一下,秦大人究竟有何寶貝。”一個陌生卻很悅耳的男聲忽然在門外響起。

“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的,王爺,裡面請。”

瞬間,暮靄明白了一切。

不由得,她諷刺的揚起了嘴角。看來,今夜,只有自求多福了。

燈光搖曳,燃燒的蠟燭偶爾會發出幾下“噼啪”聲。

秦府的大廳裡,氣氛壓抑沉悶。上至秦博的大夫人,下至府裡的使喚丫頭,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呼吸。秦博一臉菜色的站在廳內,陰沉的看著跪在大廳中間的暮靄。陳氏在一邊無力的低泣著,其他的夫人小姐,既心驚肉跳,又有些興災樂禍。

秦天傑看向暮靄的眼神中盡是擔憂。父親費盡心思弄到了千年湖石雕刻的古硯,準備借今天的機會來討好平親王,可禮還沒送出去,這當口琉璃盞竟碎了。琉璃盞是御賜之物,今天的事,說小了是弄壞了一件貴重的物品,說大了,便是對皇家不敬。雨菲這小丫頭剛才又不知死活的將事情引到心思難測的平親王那裡,說什麼王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定會為她做主,還說能證明自己清白。今天若是搞不好,她們母女倆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此時此刻,在場的卻有兩個漫不經心的人。一個是平王,楚天闊,一身絳紫色錦袍,金冠束髮,精緻邪魅的五官帶著幾分慵懶的神情,坐在主位上正優雅的品著茶。另一個,便是她暮靄大小姐了。電視裡八點檔的狗血情節,對付秦雨菲還差不多,放在她身上,這根本不是幼兒園的水平,簡直就託兒所。不過,此時的她到是還有那麼一點身為主角的覺悟的。瘦小的身體瑟瑟發抖,任誰看了都會同情幾分,低著頭,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實際則是為了掩飾眼中那隱藏不掉的笑意和冰冷。

起初,暮靄只是以為秦府中有人要整治她才會這麼做的。可當她知道琉璃盞是御賜之物時,她便明白了,雖然辦法次到不能再次,但這府中有人想要秦雨菲的小命。既然如此,那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戲,就大家一起唱好了。

秦雨菲啊秦雨菲,你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吶,現在還要我暮靄來給你善後。

“你說,你能證明琉璃盞不是你弄壞的,那麼,究竟是誰?”漫長的寂靜過後,秦博沉聲問道。

暮靄故意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顫聲說道:“父親大人,女兒並不知道兇手是誰。”呃,兇手。暮靄對自己的用詞惡寒了一下。

“你……”秦博的臉由菜色變成了豬肝色,心中大怒。這丫頭剛才信誓旦旦的說能證明自己清白,還讓平親王為此事做主,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這裡,現在又說不知道是誰。平王一向性格陰晴不定,若是怪罪下來,別說是他的官位不保,到時候就是有沒有頭去帶這烏紗帽都是個問題。“逆女,你竟敢戲弄王爺。看我今天……”說著,秦博揚起手向暮靄打去。

“秦侍郎。”主位上的人忽然出了聲,“難道你忘記本王還在這廳內麼。”慵懶的語調中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秦博訕訕的縮回了舉在半空的手。

“王爺明鑑。”暮靄學著古裝電視劇裡的臺詞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