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表情”

蕭嵩立時醒悟了過來;當即會意地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宇文融不早不晚;偏偏在大赦詔書抵達嶺南之前死了;想來總有人需要負責”

中書舍人裴寬妙筆生花;很快;追贈宇文融的制令就到了門下省。果然如同裴寬所料;儘管宇文融人都死了;可面對這一道追贈其為台州刺史的制令;裴光庭只覺得這如同吞了一隻蒼蠅那般噁心。而更讓他難以釋懷的是;天子究竟是否懷疑此事出自自己的手筆。明知天子必定心存芥蒂;他自然不會給這一道制令再設什麼絆子;確定次日朝會後這道制令就會頒發的情況下;這一日傍晚;他少不得把李林甫又請到了自己的私宅。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儘管和宇文融疏遠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但李林甫的耳目靈通在長安城卻是數一數二的。因此;他不慌不忙地說道;“此事是廣州都督耿仁忠所致;陛下要惱火;異日也會發在他的頭上。再者;張九齡是桂州都督兼嶺南道按察使;無論巖州也好;昭州也罷;全都是他的屬下;出了此事;他難辭其咎到時候隨便找個人指斥他一番;然後派個人去桂州查一查他;相國就可以把自己摘得於於淨淨。本來;咱們就沒有做過;何必給人背黑鍋?”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五十章 巡軍

冬去春來;須臾便已經是暮春時節;除卻早晚時而還有些涼意之外;白天戶外春光明媚;在外頭玩耍的孩子也漸漸多了起來。這會兒;一個跌跌撞撞的小傢伙在代州都督府寬敞的後花園裡高高興興地跑著;當發現面前的道路被一個又高又大的人影給完全擋住了的時候;他忍不住抬起頭來迷惑地端詳著來人;突然咧嘴露出笑容;含含糊糊地嚷嚷道:“阿爺;阿爺”

杜士儀登時笑著彎下腰;一把將小傢伙抱起來高舉過頭。一時間;小小的杜廣元興奮得滿臉放光;咯吱咯吱笑個不停;直到父親把自己放下地時還有些不肯罷休;一個勁地拽著杜士儀那寬大便袍的下襬;彷彿還在懇求父親抱抱自己。見兒子如此黏人;杜士儀又好氣又好笑;可知道這代州都督府的後花園中此刻並沒有別人;不怕被人瞧見自己對兒子的寵溺;他就無可奈何再次蹲下把人抱在了懷裡;結果迎上前來的王容登時好一番嗔怒。

“杜郎你太寵他了;哪有事事都依著他心意的道理雖說我也不甚贊同君子抱孫不抱子;可廣元如今是一見你就撒歡;足可見嚴父慈母的道理;到我們身上就變成嚴母慈父了。”

“這不是咱們只有他這一個兒子麼?”杜士儀笑吟吟答了一句;見妻子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黯然;他就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是說過想要再生個孩子給他做伴;可這種事情又不是說了就準的。廣元這才兩歲多;你現如今若是再有身子;難保要疏忽了他。瞧他黏人的樣子;那時候不知道會怎麼鬧。”

儘管心頭對於這兩年再未有絲毫動靜有些遺憾;可聽到杜士儀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辭;王容卻不禁莞爾;一時憂思盡去。伸手從杜士儀懷中接過孩子;見剛剛還高高興興的杜廣元立刻露出了心虛的樣子;她沒好氣地戳了戳小傢伙那光潔的額頭;隨即就把人放了下來。果然;兒子立刻乖巧地牽著她的手;壓根沒有糾纏母親要抱的意思;眼睛卻不住往杜士儀偷瞟了過去。

這一幕杜士儀全都看在眼裡;嘴角盡是笑意;然而;這會兒他忙裡偷閒到後花園來;自然不全是為了滿足小傢伙的親近**。向杜廣元眨了眨眼睛之後;他就沉聲說道:“明日我就要動身巡行朔州等地;在朔州大同軍恐怕還要多停留一陣子;這一去恐怕要至少一個月才能回來。都督府的事情;你多多上心。雖說一應事宜;會有專使馳馬知會我;但為免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興風作浪;我已經做了兩手安排。戶曹參軍裴海雲調任在即;我已經答應了他在主官的薦語上為他美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