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異常華美的錦盒,盒上鏨有九條金燦燦的天龍,栩栩如生,盤桓在不大的錦盒上,盒子用赤金打造,上面掛著一把同樣鏨有金龍的金鎖,以此象徵著這盒子、金鎖盡皆帝王擁有。

大總管知新皇要開這隻九龍盒,轉過身去,不願窺視帝王的秘密。

先帝在世時,還是在登基第二年開啟過九龍盒,至此後,終其一生再沒開過,那盒子裡藏匿著天朝最重要的東西。

新皇從頭上拔下簪子,抽開簪子,倒出一枚小巧的金鑰匙,啟開龍鎖,盒子裡放置著幾樣別樣的東西,其間有一枚鏨有龍頭的鏤空金戒指,還有可調動三軍的兵符,猶豫片刻,他取了龍頭金戒,將其戴在自己食指上。

他重新合上九龍盒,依舊鎖好,若無其事地遞給大總管。

大總管的目光鎖定在他食指龍戒上,戒指上的龍頭異常威武,鏨刻得栩栩如生,那龍似在咆哮,一雙龍目熠熠生輝,彷彿龍霆大怒,只需一眼,令人生畏。

大殿上,恢復了之前的肅靜。

新皇手捧著奏摺,案前要急的文書都被他批閱完畢。

夜,靜謐。

一條黑影翩然而入悄無聲息,本是一臉肅然的大總管“撲通”一聲已癱坐地上昏昏睡去。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縱身一閃,垂首靜跪龍案前一臉恭敬,彷彿點住大總管睡穴的人不是他。“屬下粘竿處統領青龍拜見皇上!”

新皇緩緩移眸,藉著大殿的華燈,方瞧清這男子,約有三十多歲,中等身材,面容冰冷如雕,不大的眼睛透出蝕骨的寒意。五官生得尋常,是那種走到人海里,便再難憶起他的容貌的人。不尋常的是他的表情和眼睛,不,其實也尋常,瞧得久了,就覺得他的眼神木訥,表情木訥。

這個尋常容貌的男子,見過之後,很容易讓人遺忘。

就算你認真的瞧過,事後也很難憶起他的長相,他著實太尋常了,尋常到就像一個不足讓你記住的人。尋常得太過普通,尋常到五官、身材和聲音都沒有一點過人之處。

偏他,卻是先帝花費無數的心力培養的粘竿處統領。

粘竿處,雲集暗衛中的暗衛,大內高手中的高手。

在他被封為皇太孫後。先帝曾告訴過他,粘竿處其實只有十二個人,他們平日裡瞧著是最尋常的侍衛,只在接到重要任務時。才會匯聚一處。平時彼此見面不相識,他們辯識、確認對方身份,只是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張由先帝繪在右臂的紋身,各人伸出手臂就會形成一幅圓形的十二生肖紋身,圍立而圈,就像是十二時辰。

他們每次相見,皆蒙著臉,根據彼此的紋身來確定對方的身份,他們每個人不以真實姓名示人,卻各有綽號。是以十二生肖為號。

由新皇直接帶領,也只有新皇和粘竿處統領才知道這十二人的真實身份。

新皇帶著審視,卻見青龍已經揭起右臂,露出一條赤青色的大龍。

新皇道:“流星閣與宇文琮攪合到一塊。你需要多少時日能滅了流星閣?”

青龍一怔,抱拳道:“稟皇上。流星閣與我們粘竿處原是有些淵源的。”

新皇擱下手裡的奏摺,“朕聽先帝說過,齊太祖皇后創立了流星閣、天下第一樓,齊高祖皇帝登基後,收攏天下第一樓,組建了粘竿處。可這回,流星閣和宇文琮攪到了一塊。”

青龍垂下眼簾。“皇上,流星閣裡有我們粘竿處的人。”

新皇神色一凜,這事兒他倒還真不知道,“流星閣為何要助宇文琮?”

青龍抱拳道:“他們是奉屬下之命行事。屬下想知道宇文琮那邊到底有哪些人,不相助一二,如何能打入宇文琮的內部。”他略頓一會兒。道:“幾年前出了一些意外,我們打入宇文琮內部的高手玉剎突然失蹤,好在近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