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今兒像是著了魔,或許因為江傳禮突然的冷淡,變得有些瘋狂而無法接受,才將滿腹的怨恨發洩到婆母與小姑子身上。

只是,無論是素妍還是虞氏,都不會受她指責。

她只是想發洩一通,想要表明自己真的悔改,偏偏她高傲的性子又不肯認輸,反而將事情弄得了一團糟。

虞氏大聲道:“鵬兒,你瞧見了,她就是這樣對我的。你休了她,現在就休了她。給我們江家抹黑不說,還如此張狂。”

“娘,今兒來的客人多,此事明日再議。前院有那麼多客人,莫讓人瞧了笑話。娘,別再生氣了,大三嫂瘋了,你又何必跟個瘋子計較。”

素妍打發江書鵬回前院招呼客人,又暖聲開解虞氏一陣。母女二人方往南花園去。

素妍不得不佩服母親的應變能力,之前在如意堂氣成那般,一到南花園,看到一個個打扮高貴、如花似玉的各家小姐,立時就漾起了笑臉。

“右相夫人來了?”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款款施禮,含笑望著虞氏,首頭先行一禮,“右相夫人萬福!”她的身側,站著一個如花嬌麗的年輕女孩。

南花園草地上,大傘點點,每一頂大傘都似一座涼亭,每座傘下都擺有桌案、繡杌等物,已經來了十幾位太太、小姐,大奶奶陪著三十多歲的太太,年輕的奶奶、小姐們則由五奶奶和小三奶奶坐陪,一則又有大少奶奶的蹤影,雖是重孕在身,正陪著幾個同樣懷了身孕的年輕奶奶們於亭中說話、吃茶。

虞氏笑道:“曹尚書夫人快起來!妍兒、飛飛,你們幾個趕緊見過曹夫人。”

素妍領首,身後站著飛飛與詩寧,中規中矩地朝曹夫人行禮。

曹夫人看著素妍,眉眼皆笑,伸手扶起素妍:“這就是貴府的大小姐,瞧瞧人家這長相,跟個仙女兒似的,把江夫人、右相爺的容貌都挑了好的長,我活了幾十年,就沒瞧過這麼水靈、漂亮的。”

虞氏越發笑得燦爛如花,這一笑,滿臉深深淺淺的皺紋都湧出,活脫脫像一朵雛菊。“我家這丫頭跟個皮猴似的,自小離家與世外高人學藝,近日才歸來,許多規矩都不大懂,讓曹夫人見笑了。”

“這幾日,早聽我家大人說,江小姐的才華,便是許多男兒也是及不上的。今兒瞧著江小姐,可是越瞧越喜歡,來,嬸嬸也未帶其他東西,這對墨玉鐲子,算是見面禮,別嫌禮薄,可一定得收下。”

未了,見素妍身後還有兩位小姐,曹夫人笑微微地道:“你就是妍兒的師妹柳小姐?”

“飛飛見過曹嬸嬸!”

“好!好!大嫂子真為說笑,你瞧這姑娘的禮數周到,還說不懂規矩,你們府的小姐都不懂規矩,可叫我們府裡的人怎麼說,且不更沒個樣子。”曹夫人說著從頭上取下一支漂亮的晶石髮釵,抬手插到了柳飛飛頭上。

柳飛飛恭謹地道:“謝曹嬸嬸!”

“不值錢的,就是些小禮物。”

素妍望向母親,虞氏道:“既是你曹嬸嬸給的,你只管收下就是。玉娥,過來,讓伯母瞧瞧,又有兩月未見,都說女大十八變,真是越變好看。”

兩位夫人彼此將對方的女兒吹捧一番,虞氏在素妍、飛飛攙扶下進了涼亭,曹夫人緊隨其後。

素妍沒鬧明白,這位曹夫人看起來與江家的關係不錯,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移到一邊,低聲問沈詩寧:“這曹家是皇城的新貴?”

因為姓曹,素妍第一個就想到了曹玉臻,他們曹家如今在皇城算是沒落的世家,這些年一直沒出什麼大人物。

虞氏笑了兩聲,大大方方的介紹:“這幾年你不在皇城,許多人你沒見過。你曹叔父乃是當今的工部尚書,朝中重臣,早年在晉地任都督一職,三年前調職回京。以前與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