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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葉君生這一招乃是以退為進,屬於很聰明的做法。藉著參加才子競賽的名義,暫且離開冀州這個是非之地。
“君生,今日可有詩詞?”
葉君生耐人尋味地望了顧學政一眼,當即鋪開文房四寶,在長亭內寫下一首《雨霖鈴》來,片刻墨成,登車離去。
顧學政拿起詞作,細細讀下,悵然一嘆:“君生心中真有溝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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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先機
“文先生,你說那葉君生已離開冀州?”
知州府內,楚知州坐在擺放於廳堂正中的太師椅上,雙手很自然地搭著兩邊扶手,身子筆直,顯得四平八穩,自有一股大權在握的氣勢流露出來。
那叫“文先生”的幕僚肅聲回答:“是的,一大早就出了城,顧學政等都出城相送。”
堂堂學政大人,三品之官,居然親身相送一位平凡生員,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
“對了,臨別之際,葉君生還寫了首離別新詞,《雨霖鈴》。”
說著,順口就將詞唸了出來。
聽罷,楚知州濃眉一揚:“‘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哼,看來顧惜朝果然漏了嘴。難道葉君生的離開,亦為其授意?”
文先生回答:“大有可能。”
楚知州眼皮一垂,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敲著。
文先生試探地問:“大人,你是不是不再想見此子了?”
楚知州神色如水,不置可否。可文先生當即會意,因為很多東西身為大人是不可能點明,說出口的。完全靠下面的人揣測,體會,然後制訂相關的策略辦事。
文先生跟隨楚知州多年,屬於心腹幕僚,能參與許多核心的事務裡來。其對於楚知州的脾性非常清楚,乃“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典型,行事幹脆利索,絕不拖泥帶水。
眼下察言觀色,當即心領神會,告退出去。
“文先生好!”
有遇見的楚府下人見到他,趕緊施禮問候。
文先生微笑著,顯示出和藹的態度,心裡卻已念頭迂迴轉動,要實施符合大人心意的方案來:人手肯定不能從冀州這邊出。聽說葉君生這一趟並非直接下江南,而是中途先回彭城……
彭城縣隸屬道安府那邊管轄,對了,道安府那邊有個名叫“朱七真”的大捕頭,屬於舊識,應該可以提點一二。
主意打定,他加快腳步,回到房中修書一封。寫好,用火漆封口,交由府上快馬急送出去。負手目送快馬。眼眸眯了眯,心道:葉君生呀葉君生,一身文才。無奈投錯了門,無端妄送了性命,可惜可惜……
關乎此事,文先生並不覺得是因為楚三郎之事,而讓葉君生招惹來殺身之禍。真正的根源還是局勢變幻。派系傾軋。很不幸的,葉君生恰好出現在這股風口浪尖之上,知州大人要立威,要殺雞儆猴,從而真正在冀州站穩腳跟,這才要藉機找個人開刀罷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生何曾由人意,時也命也。要怪,就怪葉君生自己上錯了船。人生險惡。仕途殘酷,往往一個選擇,便能定終生的命運。
歸根到底,還是葉君生太稚嫩,以為有個學政大人賞識。便心花怒放,樂極忘形了。哪裡能想到背後的暗流洶湧。一旦發作起來,諸如他這般的小人物,註定只會成為炮灰。
關於這場沒有硝煙的鬥爭,即使當前聖上龍體有所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