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死了很多人?”楚歡皺眉問道。

那人道:“三天兩頭都會有人死……!”他似乎沒有太多力氣說下去,緩緩躺下去,最終低聲唸叨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聲音雖輕,卻充滿著深深的絕望。

楚歡神情冷峻,悄無聲息摸回到馬正身邊,壓低聲音道:“這裡有一處屍坑……!”

“屍坑?”

“不錯。”楚歡低聲道,他若有所思,再一次湊近馬正耳邊低語了幾句。

時間流逝,黑巾人雖然聲稱要讓眾人睡上兩個時辰,但是最多一個半時辰,幾名黑巾人便已經過來,都是大聲叫喊,“起來,起來,都他孃的起來幹活……!”毫不客氣地用腳將那些正在沉睡中的人們踢醒,但有兩腳踢不醒的,這些黑巾人便毫不客氣地用腳往眾人的頭部踢過去,根本不將這群勞力當人看。

在黑巾人的呵斥聲中,疲倦的人們只能爬起來,一名黑巾人此時已經走到靠近山壁的楚歡身邊,見到楚歡兀自靠在山壁上,一動不動,抬腳踢了踢楚歡的腿,罵道:“狗。娘養的的,快給老子起來。”卻不見楚歡動靜,正要抬腳去踩楚歡,旁邊馬正已經竄上來,向黑巾人道:“大哥,這人剛才就好像沒了聲息,好像……!”

那黑巾人一愣,馬正卻已經伸手往楚歡鼻端搭了搭,瞬間閃開,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聲道:“大哥,他……他沒氣了……!”

黑巾人皺起眉頭,此時已經有兩名黑巾人上前來,一人已經問道:“怎麼了?”

“這傢伙好像死了。”

那黑巾人上前來,伸手往楚歡鼻尖探了探,很快收回手,罵道:“真他孃的晦氣,怎麼又死了一個……!”

“這不是今天才送過來的嗎?”身旁一名黑巾人狐疑道:“這才半天,怎麼就沒氣了?”似乎有些不相信,上前來也探了探鼻息,只感覺楚歡鼻尖一片冰冷,竟果真是沒有一絲氣息。

“真他孃的死了。”黑巾人晦氣道:“太他孃的不經事了,那幫傢伙怎地找了這樣一個人過來……!”瞧見四周眾人都是木然看著這裡,冷聲喝道:“看什麼看,都去幹活。”向馬正和另一名勞力道:“你們兩個將他抬走,快點快點,留在這裡晦氣。”

兩人上前過來將楚歡抬起,一名黑巾人揮手道:“跟我來。”在前領路,兩人抬著楚歡跟在後面,在這山洞裡七轉八轉,馬正都被繞昏了頭,心想楚歡所言果真不錯,如果不將這山洞之中的地形摸清楚,即使調來大批官兵,那也是無濟於事,到時候真打起來,只怕官兵要吃大虧。

行了好一陣子,馬正便聞到一股子臭味,那臭味令人作嘔,很快,便走到一處石坑前,前面的黑巾人已經捂住鼻子,衝著那石坑指了指,意思是讓二人將楚歡扔過去,馬正此時卻已經瞧見,這石坑還真是不小,四周一片昏暗,石坑之中,竟然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具屍首,腐臭之氣充斥著四周,許多屍首**已經腐爛,只剩下森森白骨,有一些則是腐爛了一大半,看上去異常噁心,最上面的屍身尚未腐壞,顯然是最近才扔過來。

眼前景象,觸目驚心,馬正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噁心,天門道的人,當真是將人命視若草芥,此時卻不得不將楚歡扔到那屍坑之中。

黑巾人顯然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多留片刻,見到楚歡被扔進去,立馬揮手道:“快走!”驅趕著馬正二人離開,馬正往那石坑看了一眼,見到楚歡一動不動,心下擔憂,但卻也只能就此離開。

四下裡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好一陣子,楚歡的身體卻突然動起來,他睜開眼睛,惡臭撲鼻,他強自忍住,瞧見四下裡並無其他人,這才從屍坑之中爬上來,四周昏暗一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往那裡去,瞧見左側有一條小路,小心翼翼往那邊摸索過去。

他要擺脫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