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夜只能在這裡暫且歇息一下了。”頂著大雪,仇如血回過頭,對身後的齊王道:“雪太大,不能再走了,這土地廟裡,可以暖和一下。”

跟在仇如血身後的,除了齊王,還有盧浩生和凌霜,而馬仲衡則是走在最後,擔任斷後的任務,幾人都是穿著厚厚的粗布棉衣,帶著皮氈帽子,將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乍一看去,與普通的百姓並無什麼差異,很難想象帝國的皇子會在其中。

齊王一臉疲憊之色,點了點頭,幾人推門進了土地廟內,馬仲衡最後進去,順手將門關上。

裡面一片漆黑,仇如血取了火摺子,亮起火來,這才瞧見這土地廟也是頗為狹窄,並不寬敞,但是以土地廟的規模而言,已經算是不小。

裡面供著一尊泥朔的土地神,此外便再無他物,齊王走到牆邊,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即看向凌霜,道:“凌霜,累了吧?來,坐這裡歇一歇。”

凌霜到齊王身邊坐了下去,齊王這才看向仇如血,詢問道:“仇大俠,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離西谷關還有多遠的路?”

“王爺,這裡已經是西山道通州境內,距離西谷關,不到三天的路途。”仇如血道:“等出了西谷關,就是西北的地界,到時候我去弄幾匹馬,可以騎馬往朔泉去。”

“仇大俠,咱們已經走了好些天,怎麼就不能騎馬?”齊王皺眉道:“如果騎馬,咱們恐怕早就出關了。”

“王爺,如果真的騎馬,只怕我們也走不到通州了。”仇如血嘆道:“我們離開京城之後,太子必然會派人尾隨追來,即使我們事先安排好,故布迷陣,分出幾路人馬,但是隻要騎馬,太子的人一定會尾隨追趕,太子手下有不少厲害的跟蹤高手,他們完全有可能透過馬匹的痕跡追趕過來。反倒是我們徒步而行,足跡很快就會被湮沒,而且徒步之人眾多,即使留有腳印,他們也根本無法辨識出來……!”

齊王看了看自己腳上的粗布棉鞋,嘆了口氣。

出京之後,仇如血事先已經作出安排,在城外佈置了幾路人馬,一等齊王到達既定位置,四路人馬按照四個方向分頭而行,便是沈萬思和白瞎子,也各帶著一路人馬作為誘敵之用。

而且城外準備了新的衣物,都是尋常百姓的穿著,就連鞋子也是早有準備,齊王一行人乘坐馬車,過了曲龍山之後,立刻該乘車為步行,掩飾行蹤。

這一路走下來,日夜趕路,當真是疲憊不堪,可是又擔心太子的人隨時會追上來,不敢逗留,齊王從沒有受過這等苦,卻也是無可奈何。

他一路上倒是幾次提到找尋馬匹,不過仇如血幾次解釋,秦國對馬匹的管制很嚴格,要購馬,需要在當地官府登記,雖說有黑市私下交易馬匹,但是這樣的黑市,卻並非什麼地方都有,最為緊要的是,幾人為了掩飾身份,都是穿著普通百姓的衣裳,以他們的穿著打扮,根本不可能有財力去購買馬匹,穿一身粗布棉襖,卻騎著快馬,更容易讓人生疑。

“王爺,距離西谷關已經很近了,只要再撐上幾日,就能進入關西地區。”盧浩生也知道齊王養尊處優,這一路折騰下來,對齊王來說,實在是痛苦不堪,“現如今我們在西山道境內,也是最後一段路途,可是這種時候,我們更要小心。”

“為何?”齊王問道,“盧長史,你覺得太子的人會一直追到這裡來?”

“他們不會放棄,但是最為重要的是,王爺可想過這西山道的總督是誰?”盧浩生肅然道:“王爺,西山道總督喬明堂,那可是太子黨的人!”

齊王頓時神情一斂,想了起來。

他們此番前往西北,並沒有經過雲山,而是繞道至今進入了通州地區,通州是出關的必經之地,一直以來,也是兵家要地。

齊王曾經到過雲山,倒是見過西山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