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欽佩我那位兄長。”漢王眼中顯出怨毒之色,“太子黨從立國開始,就已經存在,我和他鬥了多年,直到今時今日,甚至還不能清楚太子黨的真正底細……!”凝視田候,“但是你應該知道,據我所知,你跟在太子身邊,已經快十年!”

“十年零七個月差四天。”田候閉上眼睛,因為怨恨,腦門子上的青筋暴突起來,“但是比不上一條手臂。”

“他不會相信任何人,換做是別人,再無可用,他也會痛下殺手。”漢王淡淡道:“只是這麼多年你隨在他身邊,總是能夠知道許多秘密的,本王第一個問題,他的腿疾,是真還是假?”

田候一怔,隨即皺眉反問道:“漢王難倒覺得他的腿疾是佯裝的?”

“這個就只有你能給我答案。”

“不會有假。”田候搖頭道:“這幾年來,琉璃夫人一直在為他醫治腿疾,我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如果他真的是佯裝腿疾,總會露出破綻的。”

“既然有了腿疾,他又如何與太子黨的那些心腹干將聯絡?”漢王雖然破衣爛衫,但是此時全身上下卻瀰漫著一種冷到骨子裡的氣息。

田候明白什麼,終於笑道:“原來你要利用我,弄清楚太子黨的脈絡。”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總要付出一些東西。”漢王淡淡道:“你可以懷疑,但是很快你就會知道,你得到的,遠比你付出的多得多。”

田候似乎太累,竟是盤膝在地上坐下,他被刺之時,腰間捱了一刀,後來只是隨意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似乎已經淤血,但是衣衫上卻沾滿了鮮血。

“不錯,朝野之中,許多太子黨的成員都是不顯山不顯水。”田候緩緩道:“太子做事情,素來謹慎,而且喜歡留後手,當初太子黨與漢王黨針鋒相對,如果太子真的拿出所有的家底與王爺相拼,王爺未必佔得了任何便宜。但是太子拿出來的,只是一些明面上的人物,許多的太子黨,都被他隱匿下去,而且發出命令,不得輕舉妄動,刑部尚書裘俊篙,漢王自然記得,一直以來,裘俊篙看似獨來獨往,不摻合黨爭,但是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是太子黨的一員,如今需要用的時候,才顯出了真身。”

漢王笑道:“太子心機之深沉,確實是讓本王歎為觀止。裘俊篙跳出來的時機恰到好處,他隱藏多年,到了該用刀刃的時候,用的恰到好處。”

“齊王府侍衛統領馬仲衡,從遼東來到京城的那一天,就已經是太子黨的人。”田候緩緩道:“這兩顆暗釘,已經跳出來,除了這兩人,太子藏在刀鞘裡的刀刃,為數並不少。”

“除了雷孤衡和赤煉電,那些藏在刀鞘的刀刃,才是太子黨的主力。”漢王蹲下身子,盯著田候眼睛,“你想要除掉太子,就算真的有機會一刀殺了他,那也難解心頭之恨。他如果是一棵大樹,就要將他的枝枝葉葉全都剪除掉,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棵樹幹……!”他抬起手,輕輕一揮,“到了那個時候,一刀砍倒樹幹,那才是最美妙的事情,也是讓人最興奮的時刻……!”他閉上眼睛,臉上竟然顯出陶醉之色。

“王爺想怎麼做?”田候問道。

漢王看著田候,詭異一笑,“太子以為京城已經是他的天下,那麼我們就在他的肚子裡,一刀一刀割開他的胸膛……田候,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本王,本王讓你重新做回鬼刀。”

“本將知道你的刀法精要盡在左臂,斷了左臂,鬼刀就沒了鬼刀的威力。”金將軍不知何時竟然拿了一把奇怪的刀出來,丟在田候的腳邊,“你雖沒有左臂,但是鬼刀的精要並沒有消失,還在你心裡,本將可以幫助你習練一套新的刀法,這套刀法,在中原是獨一無二……!”

田候看著腳邊那把刀,奇形怪狀,他見過無數刀,但是這奇形怪刀,卻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