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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想到有陣子沒有見到裴績,當日從客棧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告訴裴績自己的下落,當日裴績還說最近有可能要離開洛安城,也不知道如今是否還在,心裡念著,也就忍不住想去看一看,找到王甫告假,要出去轉一轉,王甫倒沒有阻攔,只是囑咐小心傷勢,要派人跟著照顧,被楚歡拒絕,王甫只能作罷。

楚歡騎了自己的那匹大黑馬,輕裝而行,從西門署往百通坊的道路楚歡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在路上買了一大罈子酒,又買了一些熟食有荷葉包起來,知道秦雷喜歡吃鴨掌,更買了一包鴨掌,這才來到裴績的木屋子。

尚未進到木屋子,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笑聲,裡面倒似乎正有人在說話,敞著半邊門,楚歡翻身下馬,拎了東西到門邊瞧了瞧,裴績向外看來,見到楚歡,臉上顯出欣喜之色,急忙過來,道:“二弟,這幾日可好!”

裴績與楚歡傾心相交,刺殺駙馬之後,兩人數日沒有來往,但是裴績心中卻還是掛念楚歡,只怕楚歡生出意外,他知道楚歡住在匯緣客棧,所以事後也偶爾往匯緣客棧附近過去,但是一直不見楚歡蹤跡,他並不知道楚歡被調去武京衛,所以心裡倒是一直擔心,今日見到楚歡過來,心中自然歡喜。

楚歡一手拎著酒,一手拎著包好的熟食,走進屋內,笑道:“這幾日自己喝悶酒,很是無聊,所以過來與大哥喝上幾杯。”

屋內那張破舊的桌子邊,坐著一名道人,身著青色道袍,見楚歡進來,也起身來,裴寂已經介紹道:“這位是鴻羽道長,道長,這位是我的結拜義弟楚歡!”

那道人四十多歲模樣,已經笑道:“多次聽裴居士提起,貧道鴻羽!”

楚歡將酒食放下,拱手道:“在下楚歡,見過道長!”

道人微微一笑,裴績讓兩人坐下,楚歡這才掃了屋內一遍,見到秦雷坐在屋子角落處,手裡竟然捧著一本書,大是奇怪,秦雷天生神力他是領略過的,想不到這小子還能看書,裴績卻已經笑道:“雷兒以前念過書,倒也識得幾個字,只是性格不喜文章,我花了心思,找了一些閒書,雖是野記,卻含道理,讓他讀著懂懂道理,人之倫理綱常,世之是非善惡,總是要讓他認清的。”

楚歡知道裴績這是有心要教育秦雷,裴績與秦雷之父是師兄弟,同窗半載,其實倒也未必真的感情深厚,但是師兄遺子裴績卻盡心照顧,此人倒確實是極重情意。

秦雷本來看書就勉強,見到楚歡過來,注意力更是不集中,咧嘴笑問道:“二叔,我們去吃東西不?”

他要吃東西,楚歡倒可以理解,上次帶秦雷去吃飯,想來秦雷記憶在新,見到自己便想吃東西,但是秦雷稱呼自己為“二叔”,卻是讓楚歡有些奇怪。

裴績笑道:“他的父親與我是師兄弟,稱我一聲叔叔倒也恰當,你是我結拜義弟,稱你二叔應該不會錯。”

楚歡笑道:“哈哈,我如今成了二叔,總要有禮物送給他。”開啟熟食包,取出荷葉包好的鴨掌,還不等他說話,秦雷已經聞到熟悉的香味,再也忍不住,猴子般跳起來,兩下就跳到楚歡面前,正要伸手搶荷葉包,裴績咳嗽一聲,沉下臉去,秦雷撓撓頭,站直身子,道:“謝謝二叔!”他生就一副頑劣的模樣,這般正經起來,倒顯得十分滑稽,楚歡哈哈大小,將荷葉包遞給秦雷,秦雷歡喜接過,抱著荷葉包過去,對付那一包鴨掌。

鴻羽道長卻是一直打量著楚歡,就似乎楚歡臉上有花一樣,楚歡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道長,我有什麼不對嗎?”

鴻羽道長微一沉吟,問道:“楚居士,貧道有一言想問,不知方不方便?”

楚歡笑道:“道長想問什麼?”

鴻羽道長道:“不知楚居士今年多大歲數?可知道自己的生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