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皺眉問道:“徐順是十幾年前才回來?”

“是。”徐老太爺點頭道:“到今年,是十四個年頭了,不過自從十四年前回來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踏出這大門一步。”

琳琅詫異道:“我倒也聽人說起過,徐伯父有個兒子很年輕的時候就突然失蹤,從此遙無音訊,後來也沒有多少人提到這事兒,大家大家其實也都以為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時候,定是凶多吉少。只是卻沒有聽人說起他回來。”

徐老太爺搖了搖頭,“說起這事,是我們徐家的家醜,他當年離開,我大怒之下,便在族中宣佈將他逐出家門,後來他一直沒有音訊,突然回來,我心中雖然歡喜,但卻還是讓人將他關進屋子,暫不向外透風,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回來家中。他剛回來的時候,瘦弱不堪,身上還有不少傷痕,卻是帶著一隻大包裹回來,那包裹是獸皮所制,十分結實,一開始我們也都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無論我們問什麼,小五子都是一句話不說,給他食物,他也照樣進食,可是如果有人去碰他的包裹,他便立刻發作,衝上去要與人拼命!”

楚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包裹裡面至少有甲冑和戰刀在裡面。”

“楚王一言即中。”徐老太爺立刻道:“不過當時我們並不知曉,那也是過了兩三年才知道!”

“兩三年?”琳琅一怔。

徐老太爺緩緩道:“他回來之後,我便將他安置在後院裡,平日裡將門鎖上,除了族中少數幾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已經回來。我們也想知道那十多年他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可是無論是誰,便是我親自詢問,他也是一聲不吭。那兩年多的時間,他足不出戶,要麼躺著睡覺,要麼就是呆呆坐在地上,一聲不吭,說他傻吧,我們送過去的食物和水,他都會食用,可是說他正常吧,他大門不出,而且經常在夜裡發出怪叫聲,就像就像是做了噩夢。”

“做噩夢?”楚歡若有所思,眉角微微跳動,似乎在想著什麼。

徐老太爺回憶道:“他能夠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既然不出門,那倒也不是什麼壞事,總不會在外面鬧出什麼事端來,我倒也沒有太在意。而且當初我以為他已經死了,還給他擺了靈位,如今突然回來,這事兒若是張揚出去,自然是要貽笑大方,所以我一直叮囑家裡的人,絕不能將他活著回來的訊息傳出去,一來是怕被人恥笑,二來也是害怕麻煩找上門。”

“麻煩?”琳琅眨了眨眼睛,“什麼麻煩?”

“小五子當年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四五個人,那幾個人離開的時候,也都是年紀輕輕,當初小五子還在家中的時候,便是他們的頭頭,他們離家出走,想來也都是小五子的緣故,為此他們家裡的人也都找上門來,怪責小五子禍害了他們的孩子。”徐老太爺嘆道:“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十幾年來,沒有一個人回來,小五子最終回來,可是隨他一起出門的人,卻是一個不見,你們說說,如果被他們的家人知曉小五子回來,怎能不找上門來?那可是要有大麻煩。”

琳琅這才明白,微微點頭,但是她方才看到了徐順的模樣,瘋瘋癲癲,知道徐順離家之後,必然經歷過了極其詭異的事情,否則一個好端端的人,絕不至於對自己的父親舉刀。

“直到他回家後快有三年的那個晚上,深更半夜,他屋裡忽然傳來砸東西的聲音,我忙帶人過去,見到小五子手中多了一把刀!”指了指楚歡手邊的大刀,“就是那把刀了,他拿著大刀在屋子裡大吼大叫,見到東西便劈砍,還叫嚷著說要殺死它們,我們當時瞧見他那個樣子,都是驚嚇不小,當時誰也不敢進去,等他累了,我們才在外面勸說,說也奇怪,他停下來之後,倒也聽話,我讓他將他放下,他也沒有違抗,也不顧屋裡爛成一團,就躺在地上繼續睡覺!”說到這裡,眼圈紅腫起來,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