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笑道:“不值幾個錢,鹹菜吃太多,面板容易變黃!”轉身走出去,道:“我去將這隻雞洗剝乾淨。”

等楚歡出去,素娘有些疑惑,自言自語道:“吃鹹菜會變黃?”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微微擼起衣袖看了看自己手臂,撇撇嘴,自語道:“盡胡說八道!”不過心裡卻也並不覺得楚歡所言純粹是開玩笑。

忽地想到什麼,臉上微微一熱,賊兮兮往外看了一眼,這才從懷中取出姻緣籤,這隻姻緣籤可是讓她今天整整一日陷入不安之中。

今日一大早起來,她迫不及待看看姻緣籤是否出現老道士所說的“天相”,結果還真被那老道士說中,這姻緣籤的兩面都是出現了古怪的“天相”。

一面是圖畫,一面是文字。

素娘不識字,所以姻緣簽上的那一行小字她不認識,但是那個圖畫她卻是知道,那是一個“囍”字,便是農村辦喜事,也會張貼“囍”字,這是姻緣圖畫,素娘自然識得。

天相出現,素娘一整日都是心驚肉跳,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懷疑呂道長故弄玄虛,當姻緣簽上出現天相之後,她已經是徹徹底底地相信呂道長的話。

一想到自己前世與楚歡竟果真是夫妻,素娘就感覺面紅心跳,匪夷所思,卻又是心神不寧,她實在不知道是否該歡喜還是該沮喪。

素娘是個傳統的女子,楚家和葉家在素娘幼時交好,所以互相走動,幼時素娘跟著父親到楚家串門,倒是私下與楚歡玩耍的多一些,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只是後來兩家定娃娃親,素娘年紀比楚歡大上一歲多,所以倒是與楚歡的兄長定了親。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素娘自然也不能反對,過門之後,楚原已經是傷病極重,根本不能圓房,素娘一心照顧楚原,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實際上二人也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

素娘是個純樸女子,真要說其內心,楚家兩兄弟,她內心深處定是喜歡楚歡多一些,但是嫁給楚原,自然就本本分分做楚原的妻子,從無他念。

楚原去世後,素娘又一心照顧楚李氏,在她而言,從沒有想過脫離楚家另嫁他人婦的念頭,哪怕是楚歡突然回來,她也只是將楚歡當做小叔子,根本不作他想,其實也沒考慮過一旦楚李氏離世楚歡取了媳婦,自己該怎麼辦。

但是這一次突然碰上呂道長,更出現“前世夫妻今世姻緣”這個測言,卻讓素娘平靜的心激起了滔天大浪。

她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腦子裡一片茫然。

“素娘姐,雞頭要不要?”素娘正拿著姻緣籤滿腹心事,忽聽楚歡聲音響起,一時間手忙腳亂,急忙將手中的姻緣簽收起來,有些慌亂道:“隨……隨你!”

楚歡“哦”了一聲,也不多問。

楚歡先將母雞丟進熱水盆裡,隨後拔了毛,看著整隻老母雞,猛地想起先前與衛天青的對話來,衛天青說到了庖丁解牛的故事,出刀之後,皮肉取下來,骨架卻完整。

他微一沉吟,從身上也取出那隻匕首來,盯著眼前的老母雞看了許久,終是喃喃自語:“古時候有庖丁解牛,今日我楚歡也來解雞!”

他出刀去,順著母雞的肚子開始劃刀,一開始倒也有模有樣,畢竟是有些刀功基礎的,但是很快,匕首就碰到了骨架。

他也不懈怠,此時眼中只有母雞,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半晌過去,老母雞身上的雞肉是東一塊西一塊,成了大小不等的肉渣滓,好好一隻老母雞,被他練刀弄得不成樣子。

楚歡只是沉浸在“解雞”之中,絲毫不氣餒,猛聽得旁邊一聲驚呼:“二郎,你在做什麼?”

楚歡回過神來,扭頭去看,只見素娘站在一旁,捂著嘴,一臉的驚訝之色,楚歡再看自己手下,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