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說話也依舊如此冠冕堂皇。你手下的亡靈,又何止千萬,如果要復仇,他們便該先找你復仇。我統帥西北軍平定天下,便是要讓天下恢復安定,而西域各族百姓,也同樣要安定太平。”他緩步上前幾步,道:“你可還記得當年對我們說過,成為武人,目的是為什麼?”

風寒笑只是揹負雙手,夜風吹動他的黑色衣襟翻飛作響,卻沒有說話。

“武字,它的目的,就是止戈為武。”楚歡嘆道:“你說武人的職責,不是為了殺戮征戰,而是止戈為武,讓天下太平,難道你自己所言,如今卻都已經忘記?毗琉璃和毗留博叉犯下的罪孽,自會有懲處,可是你卻兀自不肯罷手,還要讓更多的生靈塗炭,風寒笑,你這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風寒笑長笑道:“這麼多年來,心宗門徒如同獵狗一樣在中原到處搜尋我的下落,我忍辱負重,堂堂帝國大將軍,卻如同陰溝裡的耗子一般,不見天日。”他猛然抬手,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扯開,那張已經完全毀壞的猙獰臉龐顯露出來,“這就是我這麼多年來所承受的痛苦,我忍耐著這麼多年非人的痛苦,為的是什麼?”

便在此時,他身形陡然飄起,宛若鷹隼一般,從巨石之上飄落下來。

羅多等人卻是情不自禁都往後退了一步,眼光思路,見得石林中的影子已經從裡面冒出來,人數稀落,卻也不多,不過十人左右而已。

楚歡心中便即想起,在沙漠所救的那道士倒是說過,加上風寒笑,一行只有十多人前來蓮花城,途中走了兩人,如今所剩之人卻也不多。

此時淡淡月光照落下來,風寒笑距離不遠,月光灑射在他的臉孔上,毗琉璃見到他那張極其恐怖醜陋的臉龐,禁不住微轉頭去。一陣噁心。

風寒笑眼觀六路,琉璃的動作他自然看在眼裡,冷笑道:“你都不敢瞧了嗎?這便都是拜你們心宗所賜。”

羅多卻是盯著風寒笑的臉,忽然之間,大笑起來,聲若洪鐘,風寒笑目中生寒,羅多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風寒笑,你貪圖我心宗武學,修煉飛天,卻將自己變成了人鬼難分的怪物,哈哈哈,這才是咎由自取。”

風寒笑並不惱怒,卻也是笑道:“如果不是飛天,我此生只怕再也沒有辦法一雪恥辱。今日便以你們心宗的飛天,將你們一網打盡。”他話聲剛落,垂下的右手一根手指卻是輕輕一挑,昏暗的夜色之中,一道西線如同利箭一般,直飛向當先而立的羅多。

羅多不愧是心宗天王,那道細線速度快極,他目光卻極其銳利,尚有幾步距離,他便已經有所察覺,厲聲道:“小心!”側身便躲,手刀已起,身體閃躲之際,手刀卻已經迎著那根細線斬了過去。

他運氣之際,全身發寒,但如此時刻,卻也只能勉強撐住。

楚歡等人聽羅多叫喊“小心”,卻都已經是有所警覺,立刻閃躲,細線極快,羅多出手更是迅疾,已經斬在那細線之上。

極樂刀法犀利無比,莫說是尋常細線,便是鋼刀鐵具,羅多這一斬也可以輕鬆斬斷。

孰知他的手刀碰上了那細線,細線就如同蛇一般,瞬間卷在羅多的指尖上,羅多心叫不妙,立刻縮手,雖是迅速,卻還是略晚一步,五指之中,中指微長,那細線恰恰捲住了羅多中指指端,也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羅多便覺指端一陣劇痛,鮮血從指尖噴出,那細線卻是輕而易舉地將羅多中指指端扯斷。

十指連心,羅多一陣劇痛之間,卻已經察覺到又有兩根細線往自己脖子上捲來,他此時卻已經知道這細線的威力,厲吼一聲,右腳腳尖一點,整個人已經借力向後飄去。

那兩根細線卻是如影隨行,追了上來,便在此時,一陣勁風襲來,兩塊石子迎著那兩根細線擊過來,細線與石子相撞,聽得“噗噗”兩聲,兩塊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