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奏小姐啊,你近來可好?”

正在說話的是“旁邊那人的保護者”,西爾蒂卡魯特·馮·費柏。

她身穿墨綠色的長裙洋裝,搭配著外出用的上衣。如同平時的打扮

也如同平時的穩重態度。

“我是一切都好啦……不過你們沒事吧?”奏以一副正在接見使者的

女王架勢回答著。

西爾妲駕駛的Maybach加長型禮車雖然跟上次看到的是同一輛,那

堅硬的鋼板車身又增加了更多新的傷痕,就算不想注意到都很困難。

“剛才不小心在那個地方撞到了紅綠燈,不過也沒什麼大礙就是了。”

西爾妲一邊指著大約一百公尺之外,像骨牌般倒下的幾根長長的電線杆,一邊說道。

“那實在是太好了。”

“真是嚇人哪,這附近的巷子都太窄了,車子很不好開呢。”

“如果換小一點的車,應該會比較方便吧?”

“這可是用來乘載高尚的小姐的車,有定要配得上小姐的格調才行……”

“唉呀,我並不是有意評論貴府的家風唷。”

“……奏,你也來幫我說說話嘛!”

惠那對著有如家常便飯一樣,展開社交的親友請求協助。

但是,奏只是搔了搔頭髮,冷淡地回答道:

“那我間你,惠那,你到底是怎麼看待公主殿下的呢?”

“……咦?”

“是啊,我也想知道呢。”芙蕾亞也立刻介面說道。

“只要是你的希望,不管是多麼過分的對待,我都可以承受……”柵

門的另一邊,芙蕾亞像在祈禱一樣交握雙手低垂著眼簾說道。

她那靈活的演技,看起來簡直像是被當作妖怪的祭品,給囚禁起來的公主。

就連專業演員都會甘拜下風吧。

“總……總之,現在我還要上課,而且這裡是學校,校外人士是不準

隨便進入的,不要給大家添麻煩了,快點回去吧!”雖然說得很不順暢,惠

那還是一口氣講完了。

芙蕾亞猛然抬起頭來。

如泣如訴的天真眼睛凝視著惠那。

“……添麻煩?”她以幾乎聽不見的微小聲音問著。

啊……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惠那覺得有一點罪惡感。

就在她正想要解釋些什麼的時候,公主說道:

“沒辦法了。西爾妲,我們走吧。”

她乾脆地轉身,朝著德國制的加長型禮車走去。

惠那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是因為已經制造了充分的騷動,而感到滿足了呢,還是已經厭倦了?

大概兩種都有吧,惠那心想。

芙蕾亞走進一直開著的車門,坐在寬廣的後座上。

因為她的體重太輕,皮革座椅又太柔軟,她相當辛苦地爬了上去。

好不容易坐好之後,她可愛的小手就牢牢地扣上安全帶,然後挺直

背坐著等待,明確地表示關上車門並非她的工作。

“雖然我跟小姐說過,沒有事先通知就突然造訪,恐怕不太適當……”

西爾妲衡量著跟主人之間的距離,小聲地對惠那說道。

“我想,就算事先通知了,應該還是會讓人嚇一跳吧。”

“西爾妲甚感惶恐。”

奏心平氣和地回答,西爾妲則是恭謹地縮著身體。

惠那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但是完全沒辦法加入她們的對話。

“對了,惠那小姐。”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