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光明精靈中比較特殊的一支,因此,他缺乏認同感荷倫安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自己更加沒有認同感,無法對米提萊特這種安慰作出回應。

斯威特城的種種麻煩事紛沓而來,荷倫安一度能像與同學相處那樣對待米提萊特,現在被提醒了精靈的身份,也就順勢想起了上一輩子臨死前的一幕幕回憶,他再度和米提萊特拉開了距離。

回到斯威特城,糖果店裡響起了尖銳得刺耳的嘶叫聲,叫聲是如此之響,遠遠就能聽到,幾十個靈魂被黑魔法淬過的鐵鏈禁錮地無處可逃,陽光讓他們驚慌失措,在房間中亂飛亂撞,莉芙花也早已不見蹤影,那兩套護甲也被帶走了。

“我們要幫忙善後嗎?”他問。

“當然不,我們不做虧本的買賣。”克雷茲看了幾眼,果斷離開了吵雜的範圍。

荷倫安多次回頭看向糖果店,那些灰白色的靈魂像是在哭,卻沒有眼淚,他們惶恐卻不會說話,失去理性忘記了自己是誰,這種感覺應該是生不如死的吧。可是他愛莫能助,被抽出的靈魂要怎麼處置他從來沒聽說過。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為那些死者祈禱。

回到旅館房間,克雷茲的房間裡赫然漂游著一個靈魂,她是一名清秀的少女,和糖果店裡的那些人不同,她一臉的憂心忡忡,卻顯得理智尚存。

“你是留給我們紙條的那個女孩?”哈倫試探性地問,少女點頭,她開口說話,聲音很輕,“謝謝你們找出了兇手。”

克雷茲豪邁地靠做在沙發上,問:“你還有什麼想告訴我們。”

——荷倫安以為隊長最先想知道的會是少女逃出來的辦法。

少女說:“時間無多了,我用盡力量才掙脫了枷鎖,我只必須告訴你們,光明精靈將會有滅頂之災。那套護甲完成之日一定會發生可怕的事。”

克雷茲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有人需要那套護甲,而光明精靈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少女點頭,神情越發急切起來,“我要去了,我真的希望你們會是合適的囑託物件,別讓我臨死前的最後付出變得毫無意義……”聲音逐漸減弱,少女帶著那個憂心的神色徹底消失在了空氣裡。

克雷茲大手一揮,“這麼多天裡,我想大家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個晚上,別的事明天再說。”

休息,怎麼可能睡得著?至少荷倫安不行,他嘗試把柯來申鎮角鬥場經歷過的事和這次的事聯絡起來,不知道觸發了哪一個靈感,他甚至回想起了大門村的瘟疫,三個地方發生過的事看似不同但又有近似之處。大門村的人們被抽走了骨頭——莉芙花的能力,柯來申鎮的貴族想要把不同種族的生靈變成傀儡,這裡的被抽離出來的靈魂很有可能被變成死靈,一切似乎都與黑暗世界有關。但那十名光明精靈的介入顯然打斷了整個微妙而細微的聯絡。

荷倫安睜著眼睛到了第二天,旅店餐廳裡都是討論這件事的聲音。他留心聽了半天,基本上大家的想法都很近似:

光明精靈沒有墮落成為黑暗精靈,那幾個黑魔法師也是跟著那十個光明精靈走的,光明精靈沒有懼怕那些黑魔法師,也就是說明兩者有合作關係或者別的,並非光明精靈被俘虜。

光明精靈帶著黑暗世界的生物在中土世界的一座城市裡大肆殺戮,這個城市裡居住的都是各種厲害人物的家眷,他們殺死她們並且殘忍地偷竊了她們的靈魂,毫不意外下一步就是把她們變成死靈。死靈是很強大的武器,是的,黑魔法師從來不把死靈視作生物,他們認為死靈只是工具。

自由的光明精靈,得到不得不執行的使命,一般人都直接聯想到是精靈女王的命令;到住滿手無寸鐵的家眷的城市中殺伐,偷竊靈魂轉化為死靈……是不是意味著光明精靈也要墮落了?這樣的殺戮是不是會持續到別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