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而戰不可;如果給他們留有生路,就都跑了,怎麼還能用他們取勝呢?”見到廣武君這般的無禮,日輪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奉上了茶,恭恭敬敬的守在一邊。

見日輪迴答的恭敬,廣武君也收起了調笑的樣子,一臉嚴肅的問道“按照匈奴的制度,滅敵殺將能封什麼官爵祿位?”

雖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可是日輪還是恭敬的答道:“官至上柱國,爵為上執。”

“比這更尊貴的還有什麼?”聽見這個回答,廣武君既沒有表現的滿意,也沒有表現的不滿意,只是看著日輪又追問道。

自己雖是不醉心於官場,可是這樣簡單的問題,卻還是回答的出來的。所以日輪只是短短的思考了一瞬,便回答道:“那只有令尹了。”

“令尹的確是最顯貴的官職。但匈奴卻不可能設兩個令尹!從今天的情形看來,將軍是一個聰明人,卻不是一個明智的人。”聽見日輪這樣回答,廣武君就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仰起頭哈哈大笑。

見他如此的放浪不羈。青書的表情便越加的不好。可是日輪卻是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等他笑完,然後低下頭問道:“日輪愚鈍,還請先生明示。”

“我願意替將軍打個比方。楚國有個貴族祭過祖先,把一壺酒賜給門客。門客相顧商議:‘這酒,幾個人喝不夠,一個人享用卻有餘,讓我們各地上畫一條蛇。先畫成的請飲此酒。’有個門客率先完成,取過酒杯準備先喝,就左手持杯,右手又在地上畫了起來,並說:‘我還可以為蛇添上足呢。’蛇足尚未畫完,另一門客的蛇也畫好了,於是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說‘蛇本無腳,你怎能給它硬添上腳呢?’便喝了那酒。而畫蛇腳的最終沒有喝到酒。”

廣武君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就像是喝醉了酒,耍酒瘋的醉漢。可是他說出來,卻不是什麼瘋言瘋語:“如今將軍輔佐匈奴王王攻打楚國,破軍殺將,奪其八城,兵鋒不減之際,又移師向北彝,引得北彝人震恐。憑這些,將軍足以立身揚名了,而在官位上是不可能再有什麼加封的。如果戰無不勝卻不懂得適可而止,只會招致殺身之禍,該得的官爵將不為將軍所有,正如畫蛇添足一樣!”

“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日輪卻不打算遵從。未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日輪不知道,卻也不想知道。人都是會死的,如果因為會死,就放棄生,那就實在是愚蠢了。”日輪先是點點頭,對廣武君的話,表示他的話是對的。不過很快卻有又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同他的話。

聽見這話的時候,廣武君看著日輪,冷笑了一聲。顯得極其的輕蔑,可是他的眼神,卻沒有剛才的寒冷了:“我原本以為將軍是個聰明的人,卻沒想到你遠不如我想象的那般智慧。不過難得糊塗,能糊塗些,卻也是一件好事情。你是我見過的,所有聰明人中最蠢的。卻又是所有蠢人中,最聰明的。將軍可會後悔?”

“管仲治理天下的時候,他的住房簡陋,茅草蓋的屋頂都不加修剪,櫟木做的椽子都不加砍削;吃粗糙的糧食,喝野菜煮的羹;冬天穿小鹿皮做的袍子,夏天穿葛布做的衣服;即使看門人,穿的吃的都不會比這更差了。樂毅的時候,親自拿了農具幹活,給百姓帶頭,累得大腿上沒有肌肉,小腿上不長毛;即使奴隸的勞動都不會比這更苦了。您說,他們有沒有後悔過?”日輪淡淡的笑了笑,給廣武君倒滿一斛酒。

這一次廣武君沒有拒絕日輪的好意,雖嘴上還是不乾不淨的嘲諷著。可是手上卻還是接過日輪倒來的酒,一口悶下。冰冷的酒水劃過喉嚨,帶來的卻是難以言說的灼熱感:“將軍的志向是很遠大,可是我只是一介匹夫,所想象的,不過是有花有酒的日子罷了。還請先生不要在做糾纏,且放老夫一條生路。”

“先生想要解甲歸田?”日輪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