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茶肆前,幾個圍觀的人誤以為那幾個小吏是官差,忙跑來告狀。

“官爺,官爺,那人偷東西還打人,快捕了他去。”

“是啊,那賊漢力氣可大,一拳把張家老三打得不省人事。”

同行小吏頗是無奈,尷尬的解釋了一通,心中也想不通祖大公子怎麼突然喜歡湊熱鬧了,莫不是急公好義要幫忙抓賊?

“都住手,別打了!”祖昭在馬背上大喝一聲,聲音威嚴十足。

那些正在毆打粗野漢子的人以為是官府來人,紛紛住手下來。

只見倒在地上的粗野漢子還能動彈,背上、胳膊上多處流血不止,粗喘著氣,一時半會也掙扎起不來身。

一個看似店夥計的人疑huo不解,問道:“這位公子,你們這是要作甚?這潑賊無賴一個,今ri已不是頭一回偷東西了,前幾ri還偷了隔壁賣水果的王老頭。今ri讓我們抓了正著,一定是要拿去送官的。”

就在這時,那粗野漢子終於爬起身來。周圍眾人嚇得連忙後退幾步,生怕對方趁機偷襲出手,任誰都知道此人拳腳厲害。

粗野漢子深深喘了一口氣,mo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怒視四周,叫嚷道:“爺爺我餓了,吃你幾個包子如何?大不了他ri有了銀兩再還你就是。”

他話音還沒落定,目光突然看到馬背上的祖昭,臉sè頓時驚訝不已。

愣了半晌之後,他趕緊扭身向後退去,卻被茶肆的夥計堵住去路。

祖昭冷笑道:“顏莽,沒想到會再遇本公子罷。”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於令支縣討賊時,與祖昭單挑是數十回合的賊人顏莽。本以為饒了此賊之後,對方會趕會去其他賊眾回合,著實不曾料到竟會落魄到如斯地步。與那ri猙獰豪邁之態大相徑庭。

顏莽看了看祖昭身後穿皂衣的小吏,又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百姓,憤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惱道:“事已至此,俺無話可說,要殺要剮,你說的算。”

祖陵、祖季等人並不太認得顏莽,也不知道此人跟大公子有什麼過節,一個個皆是莫名其妙之態,一個小賊怎麼突然就要殺要剮了?

祖昭盯著顏莽看了一會兒,只見對方別過臉、昂著頭,儼然一副視死如歸之態,心中暗歎:果然是一條好漢,只可惜誤入歧途。他忽然探手從腰間mo出錢袋,毫無猶豫的直接拋了出去,錢袋準確無誤的落在了顏莽跟前。

“店家,我已贈予他銀兩,讓他賠付你家的包子錢,此事就此罷了。”

祖昭看向之前那個店夥計模樣的人,不疾不徐的說道。

店夥計猶豫了一下,又道:“那,打傷人怎麼算?”

祖昭道:“我錢袋中的銀兩能夠一月吃住,足夠一併賠付。”

只要有得賠,自然相安無事,再者見祖昭等人非同尋常,也不能不賣這個人情。當即店夥計連連點頭應道:“那好,小人就承了這位公子的面。”

顏莽聽完二人對話,臉sè驚愕不已,他伸手拿起沉甸甸的錢袋,茫然的看著祖昭。

祖昭沒有多說什麼,牽過馬頭,往城門方向而去。

顏莽忙道:“你,你殺我?”

祖昭沒有答話,背影漸漸遠去。

顏莽垂首沉思一陣,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平剛縣不僅是右北平郡郡府,同時也是右北平郡最遠離邊境地區的地方,故而整個城鎮要遠比徐無、令支大型和繁榮。又是年關將至之時,一大清早便有許多人蜂擁進城,祖昭一行人跟著人流穿過東城門,沿著筆直而又開闊的大道一路前行。郡守府就在這條大道的中端,剛進城時已然能夠看到遠處郡守府的輪廓。

在前往郡守府路上,祖季忍不住向祖昭問道:“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