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突然出聲:「二爺和我抱怨過,說自己這裡老是發癢想撓,看鏡子也沒過敏發紅什麼的。」

「我還專門陪著二爺去醫院看過。」

謝家養著一個24小時隨時待命的家庭醫生,專門針對一些緊急情況,算是各方面都懂一點,但論專業程度肯定沒有各領域的大佬們專業。

因為這件事特意跑過醫院,所以即使時隔二十幾年,陳管家還是很快就回憶起來。

謝稚再問幾句,陳管家能回答的都回答後,他就安靜離開了書房,全程一點多餘的好奇都沒表現出來。

反倒是謝父不知道是父女連心還是什麼,看著謝稚突然開口:「你這裡也是這樣嗎?」

謝稚愣住。

她沒想到謝父竟然能從這個問題中這麼快就聯想到自己。

是說真話還是隱瞞?

謝稚看向謝父,對上他明明平靜實則飽含擔心的眼睛。

其實,隱瞞也沒用吧。

謝父不是傻子,看到謝稚這樣的反應又有什麼猜不出來呢?

「童童,你也會……」

謝父不想說出下面的話,你也會被雷劈嗎?你也會死嗎?他怎麼問的出口啊!

「會,但我不會死。」

這一刻,謝稚再多的顧慮都被甩到腦後,她堅定地給出了這個答案:「我絕對不會走在你前面的,爸爸。」

她和叔叔不一樣,自己幸運多了。

在事情發生前還能提前得到訊息,還能有準備的時間,如果這樣都逃不過,謝稚會鄙視自己的。

隨後謝稚又拿出了那副《獬豸斷案圖》。

謝父肯定了孫正堂的話,在謝老爺子去世前幾年的確在找這幅畫,但為什麼找,謝父也不清楚。

謝老爺子是在謝稚一歲多的時候走的,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曾經媽媽倒是說過老爺子很喜歡自己,不然也不會特意為了她的名字去拜託元啟大師。

「我也問過你爺爺。」謝父補充道:「他只說想要。」

遺憾的是,在謝老爺子去世前,這幅畫都沒有找到。

「知道爺爺想要這幅畫的人多嗎?」

謝稚的問題一出,謝父思考兩秒:「有一些,但肯定不會多。」

謝家當年找這幅畫不算大張旗鼓也不是偷偷摸摸,有心人想要知道並不難。

「連謝家都沒找到的畫。」聞言的謝稚喃喃道:「孫家是怎麼搞到手的。」

孫正堂的說法是幾年前僥倖獲得。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們是什麼時候知道謝老爺子在找這幅畫的?又是從哪僥倖獲得的?明天倒是可以問問。

在謝父這邊暫時得不到更多線索後,謝稚帶著畫連夜回到了妖管局,想和程鈺說一下自己的猜測。

誰知剛碰面坐下,程鈺就突然起身,臉上出現一絲喜意。

「老大出關了!」

應該是妖族特有的通訊手段,謝稚聞言也露出笑容,然而還沒等她多問兩句,程鈺緊接著就眉頭一皺,讓謝稚的心也不由一提。

「謝稚。」過了幾秒,程鈺似乎已經交流完畢,他馬上看向謝稚:「我現在要馬上回妖族,老大沒事的,就是受傷有點重。」

普通人類進妖族是要特批的,要獄主和大妖們同意,顯然目前謝稚是進不去的。

她很貼心地表示瞭解,讓程鈺不用管自己。

程鈺也不和謝稚客套了,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她面前,看樣子很是擔心封觀霖的情況。

看人走了,謝稚也不多留,起身向自己在妖管局的房間走去,路上還在想,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見到封觀霖。

這麼長時間沒和他鬥嘴,倒是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