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單純的寧淮秀了,皇后是否真心與她親熱,她分得出來。

因此,她的態度更加謙卑了,柔聲說:“多謝皇后娘娘抬愛,只是,禮不可廢,淮秀不敢恃**若嬌,免得被言官彈劾!”

采薇笑道:“不愧是寧丞相教匯出來的大家閨秀,果然是知書識禮的,快起來說話吧,別拘著禮了!”

“是,些皇后娘娘!”

寧淮秀恭謹的起了身,默默的退到了一邊,看著端坐在那裡的采薇,她的心裡像翻江倒海似的,各種滋味湧上心頭,難受極了。

前世,她是僅次於皇后的皇貴妃,位同副後,連鮮卑國的賀蘭貴妃都要矮她一頭的,那時,她與李皇后一同協理六宮,也是這樣高高在上的坐在那受人朝拜的,而現在,卻只有她拜人家的份了!

“賜座吧!”采薇淡淡的說著,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看起來端莊極了。

寧淮秀又謝了座,才畢恭畢敬的坐了下來,跟采薇說話。

兩個人說的,無非是哪家的小姐及笄了,哪家脂粉鋪子的脂粉好用之類的話,正說著,瀟芷忽然進來稟報道:“娘娘,銀作局的掌印太監親自送來了新打的金銀首飾,您要不要看一看?若是不合心意,咱們再退回去,讓他們重新打造也就是了。”

“哦,呈上來我瞧瞧。”采薇說道。

瀟芷拍了拍手,就有五名宮女手中捧著精美別緻的妝匣魚貫而入,看起來沉甸甸的,然後在捧著在一旁站定,讓采薇檢視。

首飾匣也是各種各樣,有的是長方形的,直接掀蓋開啟;有的是像個小立櫃一樣,上面是個兩扇門的小廚子,下面是兩個抽屜;還有的則是橢圓形的,不但形狀不同,就是想鑲金、嵌銀、描金、雕漆的也是應有盡有。

瀟芷過去親自開啟首飾匣,讓采薇挨個檢視。

首飾匣一開啟,滿眼珠光寶氣,奪目生輝,讓人心蕩神馳。

采薇卻早已經習慣了,因為不到幾個月,就會來這麼一次。采薇是現代人,不喜歡在頭上戴那麼多的累贅的東西,但是因為皇后的身份,她不得不經常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那些重要的場合,她必須得佩戴符合她身份的首飾,所以,儘管她不喜歡,銀作局還是會定期的將上好的首飾送過來。

采薇略略瀏覽了一遍,才拿起一支金鳳垂珠步搖看了看,問道:“有沒有姚太妃她們的?”

瀟芷笑著說道:“還沒呢!銀作局的徐公公說了,姚太妃她們上個月已經跟銀作局打過招呼了,往後她們的份例首飾都給她們折成銀子罷了,幾位太妃終日在後宮中,也不大出去見人,從前的首飾夠戴了,還不如折成銀子給她們,她們花銷著也便利些。”

采薇點了點點頭,道:“那就隨她們吧。”

如今的後宮中,除了采薇,裡就只剩下姚太妃一位位份高的主子了,莫太后和李太妃都死了,其餘的太妃們有子嗣的,都陪著子嗣就番去了,沒子嗣位份低的,被采薇打發回孃家去了,還有幾位生了公主位份不怎麼高的,跟姚太妃一起住在倚秋園裡,寂寞的打發著自己的餘生…。

對於這些終日無所事事,只能等著慢慢老死的女人們,采薇也很同情,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每個朝代都有自己的法則和規矩,她們生在大晉國,不幸或幸運的做了太上皇的女人,在自由上註定會受到限制,但是同理,她們也得到有些東西,比如衣食無憂,安度晚年。

將采薇這麼好說話,程淮秀感慨道:“皇后娘娘仁慈,對這些太妃們真是太好了,臣女聽說娘娘准許外嫁的長公主們每月進宮去探望自己的生母,還允許未嫁的長公主們搬到倚秋園,由自己的生母撫養呢!”

采薇說:“母子天性,人之常情,本宮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了,自然知道母子分離的痛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