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人早就走了。”

“可曾駕馬車?”

陳美麗臉上顯出一股得色,道:“族長這話說的,我大哥那樣的人家,有馬車代步多正常。”

“可是黑色車廂?”

一絲慌亂從陳美麗臉上劃過,她失態道:“即便是黑色馬車又如何?族長可不能聽信這丫頭一面之詞!”

村民們議論紛紛。

村長看了陳氏族長一眼,對方輕輕搖了搖頭。村裡的老者德高望重,自然不會徇私。只是若是本村的,村裡還可以裁定,但這陳美麗的孃家大哥是外村的。而且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可如何是好?要想把事情查到底,只能把事情報到縣上。但這縣太爺的為人,讓人不敢苟同。有道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況且這陳美麗的孃家大哥。還是縣城的富商,就算他是兇手,也能花錢平事,不好辦啊!

村長沉聲道:“餓死不做賊 ,屈死不告狀。陳氏,你打算怎麼辦?”

陳二孃見他們臉色,自覺事情不好辦。毅然道:“我兒不能白死,就是我豁了這條命,也得為他討個公道!”陳大猛然抬起頭。

小豆的爺爺奶奶顫顫巍巍的走上前,灑淚道:“村長,我孫兒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討個公道。”

村長喟然長嘆:“也罷。如今只有告到縣裡。一場官司避免不了。你們可敢?”

陳二孃重重的磕頭。

“既然這樣,相關人等一起到縣裡去,務必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村長站起身。

門邊的馮嫻雅臉色微白,下意識的退出門外。縣衙那樣的地方,不是平民輕易可以進的。進去容易脫身難。

其餘的老者年齡太大,難以遠行。因此只有村長和陳氏族長兩個,帶著一眾人起身去縣裡。除了張雲三姐弟,紅梅,陳二孃一家,前街的李婆婆,被強行帶來的陳美麗,還有十來個作證的村民。

陳美麗大喊:“帶我作甚?不關我的事。”

“事關你孃家大哥,怎不關你的事?”村長鄭重道。

村長和陳氏族長還有李婆婆,小豆的爺爺奶奶,這幾人年紀大,難以走這麼遠的路。見眾人看向自己,不等別人開口,張雲忙道:“我家裡的馬車這會兒閒著,請幾位長者代步。”

村長暗暗點頭,幾人坐上了馬車,其餘人步行。

陳二孃一心為兒子深淵,飛快的走在前面。陳大在旁邊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唯恐她支撐不住。眾人馬不停的跟在後面,到了縣城竟然不過一個時辰!

這窮人告狀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到了衙門口,陳二孃顫抖著身子,看向裡面。陳大剛要敲鼓,就見門子通知他們去大堂。原來今天是放告日。

村民們呼啦啦湧了進去,讓傳話的差人一陣眼花。差人臉色陰沉,村長忙摸出一串銅錢,道:“辛苦官爺傳話。”

差人接了,臉色好看許多,才放他們進去。

今天是官府規定的放告日,首山村一行人到大堂外的時候,見門口正圍著一群百姓。今天一般處理普通官司,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

堂中這會兒正站著兩個消瘦的青年男子,看他們穿戴,原來是兩個秀才。只是兩人的衣服都帶著補丁,而且佝僂著腰,看起來極為落魄。

手拿搖扇的長臉秀才一臉菜色,他彬彬有禮的向縣令行了一個禮,說道:“告之父母大人。小生在街上先看到這枚銅錢,自然是歸小生。”

另一個眼窩深陷的秀才冷哼一聲,道:“父母大人,小生先踩到這枚銅錢,故而合該小生所得。”

原來是這兩個秀才同時在街上走路,看見一個銅錢,一個說自己先看到,一個說自己先踩到。兩人都說是自己的,爭執不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