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很難受!我知道我乃至蘇叔叔,都沒有權利為你做決定,可是你不能忘了我和蘇叔叔啊,沒了呂少廷,你還有我們。而且,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們就當那個喜歡呂少廷的小紅帽已經死了,現在躺在這裡的,是一個全新的蘇紅菱,一個可以隨便笑,隨便選擇自己生活的蘇紅菱,你就是你,再也沒有一定要圍繞的中心了,不好嗎?”

“我還可以嗎?”

蘇紅菱的聲音充滿飄渺和虛無,不知是在懷疑自己,還是在懷疑弄人的天意。

“可以的,只要你想,你一定可以的。”

“我知道了暖暖,我想歇會,你就在旁邊陪著我,好不好?”

“好!”

“還有,這事我爸知道嗎?”

宋暖搖了搖頭,“呂……他說蘇叔叔最近血壓不太穩定,打算等你情況穩定了,再告訴他。”

“別讓他知道,他年紀大了,沒有必要再為我操心了。”

“嗯,我會替你瞞著的,你睡吧,等到午飯時候,我再叫你。”

“嗯……”

*

蔣晉陽走進病房,就看到蘇紅菱躺在病床上睡著了,呼吸有些虛弱,而宋暖則趴在她的病床邊,也睡著了。

蔣晉陽一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套在宋暖的身上,另一邊轉向病房門小聲地喊道,“兩人都睡著了,你可以進來了。”

進來的,是呂少廷。

不過他就走了幾步,人站在門邊不遠處,定定地看著病床上的蘇紅菱,沒有說話。

“看人折騰成這樣,終於發現自己造孽了?”

呂少廷白了蔣晉陽一眼,沒有接話。

蔣晉陽今天卻是難得的好興致,或者說,是幸災樂禍,雖然看蘇紅菱這小模樣是心疼,可看呂少廷這舌頭被貓兒給吃了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逗,“想要怎麼辦沒有?我估計這,你家那老祖宗最遲下午就能找到醫院來,不打斷你一條腿也得擰折你一條胳膊,她稀罕這孫媳婦可比稀罕你多得多啊。”

“你說我該怎麼辦?”

“負荊請罪?痛改前非?上岸從良?”

呂少廷沒有回應蔣晉陽的黑色幽默,只是定定地看著蘇紅菱,“像宋暖說的,放過她吧。”他是指離婚。

“得!要離婚,你家老祖宗能打斷你一雙腿!或兩條胳膊。”蔣晉陽一副認真地打量起呂少廷的雙腿,到底是不忍心呂少廷從此在輪椅上生活,正色道,“跟你交個底兒吧,蘇紅菱出事之前,暖暖和她透過電話,當時暖暖就勸她離婚。如果她有心離婚,現在就不會在醫院,或者說,就不會嫁進你呂家。”

“可你比誰都清楚,她要的,我給不了。放手給她自由,是我唯一能給她的。”

“嘿,你小子現在說得輕巧,我等你悔的那天,保準你跟孫子一樣纏著人家,到時候你就知道,這什麼放手什麼自由都他媽是狗屁!”蔣晉陽精闢地連三字經都用上,“暖暖陪蘇紅菱吃過午飯後,我會帶她回去,你和蘇紅菱單獨聊聊,不然她這個小爆竹在,你兩不離也得離。至於你家老祖宗,你苦肉計也好,美男計也罷,就看你自己了,兄弟我也只能幫到這了。”

後來的事實證明,蔣晉陽的話,還是十分有預見性的。

現在的呂少廷放棄的有多瀟灑,後來的呂少廷就後悔得有多慘痛!也才真正明白,放手、自由這些真他媽的都是狗屁!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說回眼前,交談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入睡的蘇紅菱,眼角滑落一顆晶瑩……

既然你想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