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算,另有安排。

小傢伙雖然有時候會發傻露笨,對於這些卻是很通達,許是心性單純,簡單,極易滿足的緣故吧。

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便是最美好,最浪漫的事情了。

突然間,一股莫名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司源攬梁田進懷裡,頭埋在梁田的脖子間,似在尋求溫暖和安慰。

“其實,我認識那個人。”悶悶的聲音。

“啊?誰?”

“那個畫家。”

“你認識她?”驚。

“嗯,她是我從未正式會過面的……母親……”

“什麼?!”大驚!

“很驚訝麼?”

“不是,不,是,也不對……為什麼,從未正式會面?”

“哼,我的父母親為了他們的理想自由和愛,拋下本少爺,遠走他鄉,逍遙自在去了!”

從未向人傾吐過的話,司源面對梁田很自然就說了出來,可能因為想讓他了解全部的自己吧。

這是在控訴麼?梁田有些擔心司源,想看看他的臉色卻推不起人來。

“他的生活好像沒有逍遙啊,靠街邊畫像維持生活……”

“算了吧!”司源終於露出臉來,捏捏梁田的鼻頭。

“也只有你這小笨蛋會這樣想,她才不是什麼流浪藝人,有自己的畫廊還世界巡展過幾次。別浪費善良去可憐他們!”

現在想起來,畫攤後面低頭坐著,頭埋在衣領裡一幅打盹模樣的人肯定是父親沒錯了。怪不得當時總感覺怪怪的。

見司源臉上並沒有什麼悲傷的些微表情,梁田不由鬆了口氣。

“從未謀面,卻瞭解的這麼清楚,你也很想念他們吧?”

“才沒有!”司源立刻否認。“本少爺怎麼可能!”

“可是他們肯定很想念你。你難道不覺得,她化裝成流浪藝人路邊擺攤,是在守株待兔……希望見你一面嗎?”

“哼!本少爺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們的!”

司源吧“聰明過頭”的梁田窩進懷裡,兩人連體嬰兒一樣窩進舒軟的沙發。

忽然想起一件舊事。

“聽說……我的名字是她她那邊一個很有學問的老輩人起的,說是本少爺命裡缺水。”

“嗯。”梁田難得見司大少爺回憶一回往事,乖巧地聆聽著。

“你還記得畫稿的題款呢?”

“嗯,堅硬如水。”

可是水是軟的弱的,何來堅硬之說?

“還不懂得?那是在說你。”

“啊?”說我,說我是水?禍水?還堅硬?

梁田不可置信地撇撇嘴,自認姿色絕對不到禍水級別。

“你是我的水。我生命的源泉,心靈的骨骼,我存在的根本!”

呃……梁田低頭假裝聽不懂中文。

就算剛去過莎士比亞的故鄉,大少爺你也不要這麼會“詠歎”啊,很不像平常的你誒。

才一個題款,就讓你參透了生命的意義,這不是母子連心是什麼?

“明天,再去看看吧……”

“不去!”

雖然司大少爺拒絕得很果斷,第二天還是非完全被迫的被梁田拉到了老地方。但那裡哪裡還有畫攤的影子,連塞納河的水都透著一股冷清。

其實,不遠處的咖啡廳裡,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偷看著是司源和梁田,見司源竟然真的被那個男孩拉著出現了,難以置信的互望了一眼,有突然欣慰起來:自家兒子,果然尋到了他的“水源”,沒有徹底變成他們擔心的冷酷之人。到底,蒼天還是待他們不薄了。

隔著薄薄的玻璃窗,那些嘆息沒有能夠傳出去。

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