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低低交談的聲音,再是竹葉摩擦衣服的簌簌聲,最後是某個男人焦慮擔憂的呼聲:“毓秀!”

只這短短的一聲,形勢發生了質的變化。

因那呼聲,蘇毓秀的身形微微一窒。高手過招,瞬息千變,雖只是這一眨眼的工夫,已讓別人有了可趁之機。

其結果是,一把冰冷堅硬的鐵劍無情地架在了蘇毓秀的脖子上。蘇毓秀只覺得脖子上一涼,反射性地想要躲避,卻被人按了回去。然後女人冰冷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不要動,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蘇毓秀從不自認是什麼威武不能屈的英雄豪傑,當然不會逞強地做什麼反抗。她乖乖地一動不動,看著來人,無辜地叫道:“大哥。”

來者共有二人,除了連雲,還有任飛揚。

看著蘇毓秀脖子上的長劍,連雲的鳳目一眯,眸中迅速地閃過一道異光。他沒有發怒,反而笑了,道:“姑娘,可否放了在下的妻子?”他的笑容溫馨親和,襯著那俊美非凡的容顏以及睿智深邃的雙眸,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美麗脫俗,宛如謫仙下凡,渾身洋溢著一股飄渺絕世的仙氣。

他罕見的俊美讓女人的氣息在一瞬間阻斷,她的神情呆滯了一下,痴痴問道:“你、你又是誰?”雖然她試圖將語氣強硬,但旁人一聽還是能明顯發現她的氣勢弱了不少。

“在下連雲。”連雲簡單明瞭地報上姓名。

“連雲?”黑衣女子喃喃地念道,初時語氣有些痴迷,但馬上褪去。她眸中閃過羞惱之色,憤怒地吼道:“你們還想騙我?誰不知道連二爺長了一臉大鬍子,形容粗獷,怎麼,怎麼會是你這樣、這樣……”

正當她支吾著說不下去時,蘇毓秀抓住她分心的時機往她腕上輕抹了一下。然後,只聽“當”的一聲,長劍直直地落在了地上。蘇毓秀也趁著空當,身形一晃,逃離了黑衣女子的控制。她輕快自若地移動身形,只是一閃,便來到連雲面前。

“大哥。”她驚慌地撲向連雲,沒有察覺黑衣女人羞惱地用左手拾起劍,並自她背後刺來。

情況變化之快,讓連雲身後的司徒胤和任飛揚都來不及反應,他們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當然悲劇並沒有發生,連雲也不會讓它有機會發生。他用右手攬住蘇毓秀,身提向右一側,用左手迎向刺來的冷劍。那左臂劃過劍鋒,手指輕輕地點在女人的腕上。又是“當”的一聲,劍再次落下。

一時間,看著連雲臂上的血痕,現場啞然。眾人都呆住了,包括行兇者。

幸而任飛揚反應得倒也快,他沒有急著探看連雲的傷勢,反而飛快地上前點向女人的麻穴。

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那女子來不及閃避,唯有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指點上她的肩狎。

任飛揚收回手,好奇地瞅著她臉上的黑巾,猜測起她的長相……

他向來不是一個會為難自己好奇心的人,所以他很快下了一個決定——一把拉下黑衣女人的面巾。

隨著他的動作,女人的臉一下字暴露在空氣中。她看來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面容本來還算清秀,只是現在被羞惱扭曲成一張猙獰的面孔。

她怒視著任飛揚,聲嘶力竭吼道:“既然是我技不如人,那要殺要剮隨你便好了。但我相信像你這種助紂為虐的小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滿嘴的咒罵讓任飛揚微皺起眉頭,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麼鬼話,當他們風馳堡裡全是嗜血的大魔頭嗎?於是,他大爺一個不爽,兩指陡地一伸,便又點住了少女的啞穴。

無視於少女猙眉突目的樣子,任飛揚裝模作樣地掏掏耳朵,唉聲嘆氣地說:“這下耳根子總算清淨了。”他天生的劣根性促使他習慣地挑撥少女的情緒。

尤其看到少女氣得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