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大山帶著一家人跪在地上,叩謝皇恩,抬手接旨。

這次賞賜的東西,是兩個批次,數量非常大,百匹錦繡,兩箱黃金,兩箱珠寶首飾,還有幾箱玉器,再有那些花瓶、屏風、擺設等……官差們從馬車上搬下來,整個院子裡頓時金碧輝煌,周遭不停響起村民們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大家都起來吧。”知府大人抬了抬手,“朝廷重新安排了一位鹽鐵使來大河村,這位是吳大人,大家認識一下。”

村民們剛起來,立即又跪了下去:“草民拜見吳大人!”

“大家快請起!”

吳大人彎腰,親自將最前面的老者扶了起來。

且不說他本性如何,任何人,在看到上一任的慘狀之後,都不會再大大咧咧擺官威。

再加上,這個村子的事蹟都傳到京城去了,他是瘋了才會在這裡作威作福……他心有預感,他下次升官,定然與大河村有關。

“本官將在大河村留一段時間,與各位抬頭不見低頭見,難不成每一次都跪地行禮?”吳大人溫和笑著道,“這次跪過之後,以後就不可再跪了,都站著說話吧。”

村民們互相看了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

這位吳大人,比賀大人好太多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面子上過得去,這就夠了。

知府大人頓了頓開口道:“穗孺人的身體如何了?”

趙大山擦了擦眼角,不是悲傷流出來的眼淚,是剛剛太激動,所以淚崩了。

不過他這幅樣子落在知府大人的眼中,就被誤會了。

知府大人長長嘆了一口氣:“穗孺人憂國憂民,思慮太重,該好好養身子,本官回湖州後,去尋一位御醫後人來為穗孺人治病……”

趙二狗搖頭:“我娘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如今大河村解困,我娘慢慢就會好起來了。”

“咳咳咳!”

屋子裡,突然響起劇烈的咳嗽聲。

吳慧娘連忙轉身進屋子,不一會兒,她拿著一疊開化紙走出來,雙手恭敬的舉起,遞到知府大人面前:“大人,穗孺人聽說之前的圖稿被汙血毀壞之後,每次醒來片刻,都會堅持畫圖,終於畫成,還請大人過目。”

知府大人大喜,他來大河村,就是為了這份圖紙。

但穗孺人病危,他不太好開口提這個要求。

卻沒想到,病危中的穗孺人,竟強撐著病體,早早就把圖稿畫出來了。

他將圖稿拿起來,這幅圖畫的很好,所有資料規格仔仔細細寫在圖紙邊上,令人賞心悅目。

“穗孺人需要任何藥材,都可寫信來湖州,本官將不惜任何代價尋找藥材。”知府大人言之鑿鑿,“代本官轉告穗孺人,安心養病即可,這蜂窩煤,本官替穗孺人推廣出去,惠及百姓,上蒼定會將這份功德記在穗孺人身上,穗孺人定能早日康復!”

交代完事情之後,知府大人帶著賀炎那夥人,浩浩蕩蕩離開大河村。

沈縣令在大河村逗留多日,也該走了,他叮囑了兒子幾句,和里正又私聊了一些,這才戀戀不捨離開了。

吳慧娘從屋子裡取出兩個二兩的銀子,分別遞給兩位讀聖旨的小哥,兩位傳令兵謝過之後,上馬離去。

吳大人則是帶著官差去煤山那邊看情況。

這些人一走,大河村就熱鬧起來了。

整個院子,全都是京城賞賜的華貴精美之物,眾人的眼睛都不夠用了,一邊看一邊讚歎。

“這一箱子黃金太閃眼睛了,老婆子我活了六十多年,這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金子。”

“何止呀,你看這箱子全是玉器首飾,玉鐲子就有十幾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