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會壞了你的名聲,便放下摺扇離開了,再沒有然後了。”鍾或回道,“我只是想試試他有多在意你,沒想到他確實對你······”鍾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即使鍾或停了下來,張檬也知道她想說什麼。

張檬無精打采地謝過鍾或,便離開了。

中午的時候,張檬出去巡街的時候,果然再沒見到許綠茶。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許綠茶俊臉蒙著白紗,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因為許綠茶的偽裝技巧很好,連一向警惕的張檬也發現不了他。

張檬坐在茶館外面喝茶,忽然雙眼直直地看向許綠茶的藏身處,並迅速地站起身,快步向許綠茶走去。

許綠茶的心咯噔一跳,以為張檬發現了他,心臟短暫的停頓,便迎來更劇烈的跳動,他簡直心如擂鼓。

他本想聽鍾或的話,這幾天先不要見張檬。張檬在雲城的百姓心中,形象一直是好的,但因為他,今天出門的時候,他能隱隱聽到百姓也在討論張檬,說她說不定是個偽君子,對男子如此體貼,說不定是在貪圖男子的身體,還說許府的三公子說不定就是被她騙了。

許綠茶雖然一向是自私的,只為自己著想的,但聽到張檬這樣被人詆譭,他心裡不知為何就是不甘心,所以他才聽鍾或的話,等事情平靜下來,他再找張檬。

只是現在張檬向他走來,他忽然不想再遷就張檬了。張檬就是他的,他為什麼要為那幾個瞎眼的人而傻傻放棄找張檬的想法。

即使全世界都詆譭他們,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

張檬,你現在向我走來,我便再也不會放開你。

許綠茶站起身子,就要向張檬走去,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張檬,一雙泛紅的美眸內翻滾著可怕的執念,似乎要將張檬生吞入腹。

可是張檬卻與他擦肩而過,向他身後的一個身穿褐衣頭戴紗帽的男子走去。

“楊情······”張檬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聲音壓抑地開口。

男子身子一頓,最終掀開了那黑色的紗帽,露出了清秀的五官,輕聲道:“阿檬。”

張檬迅速被洶湧的狂喜淹沒,一直在夢中才會出現的那個人終於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快步走上去緊緊地抱住楊情,就像小時候一般在山上迷路的她被楊情找到,便死死地抱住楊情不肯撒手。

“楊情······你終於肯見我了麼?”張檬將頭埋在楊情的肩膀,眼睛發熱。

可是楊情很快便推開了她,他抬起手摸了摸張檬的發頂,溫聲道:“阿檬,以後你不要再直呼我的名字了,這不合規矩。”

張檬連連點頭:“我聽你的,我不叫你名字,只要你不要再離開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

張檬和楊情離開巷子後,一直沉默站在一邊的許綠茶終於鬆開了緊握的拳,鮮血從他的掌心流落,可是他卻不覺得疼一般,將摺扇狠狠地朝地上擲去。

他一直在她身邊,她卻沒有發現他。

原來她愛的並不是阿約那個賤人,而是這個臉上滿是刀疤的醜男人。她臉上的依戀和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卻給了一個醜男人。

他許綠茶貌美若仙卻比不過一個醜男人。

許綠茶美眸通紅,卻擠不出半滴淚水,眼裡只有刻骨的不甘和瘋狂。

既然你眼裡沒有我存在的位置,那我便讓你永遠再不能和那個醜男人在一起。

張檬和楊情在映月茶樓那裡談話,許綠茶躲在隔間外,和小二低聲交談了幾句,很快,小二便進去隔間,將楊情帶了出來。

如今映月茶樓的二樓再無其他人,而且今日也不可能有人再上來。

許綠茶繫緊臉上的白紗,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