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一想眼淚又要決堤了。

「小魚兒,你要好好的,我要是不……」

修小魚掩住他的嘴巴,「我們都會好好的。」見多了爾虞我詐,見多了背後使陰,突然遇到這麼一位,她的眼神不自覺地又柔了柔,「這尖柱雖然看著可怕,可相距並不是很遠,我們小心點,一定能平安下去的。」

「真的嘛?」

「真的。你看林蹊剛剛跳得多利落。」

大宗弟子,跟普通的散修就是不一樣。

修小魚看得清楚,接應她和沃北夢,對林蹊對南方都不是多艱難的事,哪怕不藉助工具,憑他們的身手,只要不是太倒黴,都能平安下澗。

「等我歇一會把傷處包紮好,我們用爪鎖借這些尖柱,很容易下的。」

「還有我們呢。」南方真是敗給這傢伙了,「我和林蹊不會不管你的。」

陸靈蹊瞄過來的時候,某人也正好望向她,「放心,」她朝他翻了個白眼,「只要你不再哭唧唧的煩人,拉一把還是行的。」

沃北夢忙用扶石壁的手在自己臉上呼啦了一下,那樣子,更讓人無法直視了。

「沃大哥,先喝口酒,鎮鎮心緒吧!」

修小魚拿袖子給他擦了擦更花的臉,「南道友,林道友,你們說,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這哪知道?

陸靈蹊和南方同時抬頭。

此時他們離天空好像太遠,根本看不清天上的雲層有多厚。

「你們沒戴斗笠嗎?」

南方拿出自己的斗笠戴到頭上,「對了,修道友,你到林蹊那邊去,讓她幫你把手臂包紮一下吧!」

指著沃北夢,根本就不可能。

修小魚也清楚這一點,「那南大哥,你到這邊陪沃大哥一會吧!」在南方點頭之際,她也一躍跨到了林蹊所在的尖柱,「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忍著點。」

陸靈蹊不知道她的附巖手套怎麼會出問題,幫忙把有些錯位的骨頭『咔』的一正,「腫成這樣,應該有骨裂。」

她把她衣袖全都掀開,「先服一粒正骨丹,我再幫你敷點外傷藥。」

這些東西,修小魚自然有準備。

兩人以斗笠擋雨,把腫脹的右臂全都抹了一層膏藥,用細布包紮好。

「我幫你擋著,換身衣服,然後披個斗篷吧!」

陸靈蹊身上濕漉漉地,不僅不舒服,還感覺有些冷了。

之前緊張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歇下來,真的有些受不住,「再往下,這雨恐怕就要成凍雨了。」

「……我想也是。」

兩人小心錯位,陸靈蹊一邊用斗笠幫她擋雨,一邊用身體幫忙遮擋這邊可能的目光。

「北夢,我們也換件法衣。」

南方也幫忙替沃北夢擋雨,「沒了靈力,我們可不能生病。」這天澗鴻溝還不知有多深多寬呢。

「修道友,你說,我們四個怎麼會落一塊兒?」

陸靈蹊幫忙替她穿好右臂的衣服,「是因為我們同是築基初期修士嗎?」

「……可能……還有年齡的問題。」

修小魚從沒想過,自己下個早就知道的深澗,會弄得如此狼狽,「我們四個的年齡都在三十之下吧?」

是嗎?

陸靈蹊轉頭,「南師兄,你今年多大了?」

「還差七個月三十。」

陸靈蹊的眉頭攏了攏,「那梁通他們遇到的會比我們更兇險嗎?」

這個誰知道?

修小魚知道,但不能說。

「用屍猴制煉屍,難不成,制高階煉屍除了看生前修為,還要看活著時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