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覺得奇怪了。

就像黑暗中忽然燃起一抹星火之光,羅致旋的理智就著那道光慢慢地尋回自己,在她腰間的手臂亦在同時間也慢慢地放鬆下來。

頓時覺得腰間不再疼痛得難受。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她問,語氣中不再有挑釁與叛逆。“這麼晚了,你不可能還要繼續那五個小時的課輔吧?你要去哪裡,校門早就已經關閉了,你不會真想帶我回學校吧?”

“你在擔心嗎?”羅致旋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他語氣嘲弄的問:“這麼晚了,對一個還不打算回家要上迪斯可舞廳的你來說,你也知道這麼晚了嗎?”

“你……你怎麼知道我要上迪斯可?”管初彗霍的轉頭看他,臉上寫滿了懷疑。

“你這一身穿著,難道是睡衣不成?”羅致旋冷哼一聲道。關於他和樞的友情他現在還不想讓她知道,尤其在她還不死心不斷地逃離他之際,他要藉助樞的機會還多得是,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洩了底。

管初彗咬緊下唇不再說話,可是關於他到底要帶她到哪裡去,她依然惴惴不安,直到他們搭乘的計程車停在她家門口,在他警告著欠他的五個小時明天再還後,她懸置在半空中的一顆心這才緩緩地落了地。

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感受熟悉的自主權再度盈滿她整個人,她微微一笑之後的想,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第四章

經過柏青哥店之後的事,管初彗多少對羅致旋有了忌憚,現在的她不太敢正面與他起衝突,對於他的挑釁與反叛行為也都會適可而止,尤其在他明顯地生氣之後,更是悶聲不吭的乖乖跟他走。

她承認自己這樣實在有點孬種,也有點欺善怕惡,可是在向小綠學會一切打架數前,她也只好暫時的忍氣吞聲,以防再受皮肉之苦,柏青哥店那件事真的讓她心有餘悸極了。

對於她臨時用功的討教與學習各種打架之能事,小綠沒有多問只是盡其所能的幫助她,可是擁有遲鈍運動細胞的她要跟人家學比快、比狠的打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不過一想到學生會長那張欠扁的臉,再苦她也得咬牙撐下來,她發誓,總有一天她要打掉他那張表裡不一的笑臉。

於是乎你追我跑的戲碼不斷的在學校上演。不甘於就此聽從他命令的管初彗依然我行我素的蹺課,而如影隨行的羅致旋總是在最適當的時間突然冒出來,一把揪起她就往她教室裡送,氣得她三番兩次朝他破口大罵三字經,不過她自食惡果的時候往往很快就到。

課後輔導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另一個惡夢。

從小嚐盡做個聽話乖小孩的苦,從管初彗學壞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曾經發誓她要叛逆,絕不再有那種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行為。所以人家乖乖地上課,她就要蹺課;學校規定裙子不準短過膝上三分,她就偏偏要給它短上十公分、二十公分;而羅致旋要她在放學後在教室裡等他來做課輔,她說什麼也要給他跑得遠遠的,讓他永遠找不到她,可令人髮指的是他偏偏就是有辦法找到她。

她從來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裡來的神通廣大,竟然不管她躲在哪裡都能成功的找到她。如果找到她的時間早的話,也不管她是否有心要學習,他總是明白且仔細的替她課輔,慢慢地將她落後的課業烙印在她腦中;而如果找到她的時間晚了的話,

他則是將她送回家,親眼見她上樓開了燈之後才離去。

老實說,她真覺得他一定神經有問題,要不然對她這個不良少女壞學生,他幹麼這樣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的,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不知何時開始害怕放學,因為現在的放學對她來說就是逃亡的開始,有追兵緊追在後和提心吊膽害怕下一刻要是落入他手中的滋味不好受呀。可是不自由,毋寧死。她說什麼也不可能乖乖地待在教室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