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兒泥鰍一般從馬腹下滑過,一腳踏在還趴在地上的完顏宗翰後背上,彎腰奪過他手中的腰刀向後一揮,那匹戰馬剛剛落下的兩隻前腿齊根而斷,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鮮血噴灑在正要掙扎站起的完顏宗翰臉上,他的雙眼頓時失去了視物的能力,肖根兒趁勢又在他臉上打了一拳,完顏宗翰吃痛狂吼,縱身正要躍起,誰知膝蓋被重重一擊,又倒了下去。

整個過程極為短暫,從完顏宗翰落馬到被擒,只是須臾之間,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肖根兒拖著滿臉是血的完顏宗翰回到了原地。

這一刻,彷彿世界都靜止了一樣,幾千人寂靜無聲。

“好!”

“萬大俠威武!”

如潮水般的叫好聲和掌聲沖天而起,這是出自那些準備送往金人大營的女子之口。

男人們呢?沒有人叫好,他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丘醫生,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啊?”肖根兒一拳把完顏宗翰打暈,開啟那塊黃絹布問道。

丘富陽拿過來看了兩眼便扔到一邊,怒道:“無恥!這……這是出自我大宋天子之手的嗎?”

肖根兒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他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如果把這東西帶回去,那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他小翼翼地把黃絹布摺好收起來,這才抬頭觀察場中的情形。

金兵一陣騷動,一小隊人馬飛快地奔回營去,其它人很快就回復了平靜,盯著肖根兒一動不動。而宋兵這邊卻是兩極分化,那些女子紛紛向肖根兒這邊靠攏過來,兵丁們則不知所措,王徐二人早已經癱軟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叼叼著,“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場面完全陷入了的混亂之中。

肖根兒心中越來越焦急,如果金兵真的來一個破釜沉舟,別說是他,整個開封城也必將是生靈塗炭。

“萬……相公,下面該怎麼辦?”身後忽然傳來關切之聲。他回頭一看,是一個滿臉英氣的年輕女子,有些羞澀,但是望向他的目光極為堅定。

肖根兒苦笑了一下,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下面還有什麼條件可講。”

那女子眼波流轉,低聲道,“萬相公,如此僵持下去,恐怕後果難料,妾以為可召城中守軍相助。”

肖根兒頭疼的就是孤身一人,獨木難撐,聞言大喜道,“姐姐可有什麼好辦法嗎?”

那女子呆了呆,臉上紅雲密佈,扭捏了少許道,“相公,小女子梁紅玉,相公直呼妾名既可。”

“梁……梁紅玉?”肖根兒腦中翁的一聲短路了,“你是梁紅玉?”

梁紅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相公以前見過妾身嗎?”

肖根兒搖了搖頭,急切地問道:“韓世忠在哪兒?讓他來就好辦了!”

梁紅玉一頭霧水,“相公,韓世忠是誰啊?妾不曾識得此人。”

“啊?你不認識他?”肖根兒摸了摸鼻子,“難道是同名嗎?”,隨即搖了搖頭,愛誰是誰吧,先解了眼下的危機再說。

“紅玉是吧,你快跟我說說你的想法。”

梁紅玉向前進了一步,低聲道,“金兵一定是去召完顏宗望了,相公可使人叫城中南道總管張叔夜前來。”

肖根兒苦笑道,“姐姐,我是什麼人啊,人家憑什麼聽我的?”

梁紅玉大眼睛中波光閃閃,“就憑相公以一人之力擒下完顏氏父子,**於天地之間的這份豪氣!”

肖根兒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崇拜的眼神注視,不禁有些飄飄然,但是馬上就想到眼下處境,忙收攝心神問道:“那個張叔夜是什麼人?”

梁紅玉道:“張叔夜是唯一一支帶著隊伍進城勤王的,還有他的兩個兒子。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