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蒼敖仔細看了看君湛然肋下傷口,被劍所傷,幸而不深,雖然如此,還是不悅道:“早知你還流了血,我就該讓那人再多死幾回!”

將傷藥遞給他,君湛然淡淡回道:“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根本無須上藥。”

這話聽來熟悉的很,似乎某人先前不就才說過,南宮蒼敖挑眉,兩人對視,忽然一起笑了起來。

大笑聲中,風雪初霽,君湛然一身紅氅立於白雪之地,何等氣度,肖虎回想當初,再看眼前,不禁感慨萬千。

肖虎尚且如此,何況是南宮蒼敖,目光灼灼,那視線的熱度好似要將人燒穿,君湛然回望過去,四目相對。

有人不合時宜的輕咳一聲,陽嶙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在風雷引的攻擊下,已經有不少傷亡,“湛王,凜南幫你至此,仁至義盡,往後……”

“不用說了,你們可以停在此地。”抬手,君湛然並不勉強,“所有人都可以留下,到這裡,我一人足矣。”

“別忘了還有我。”他豈會讓他一人前去。

南宮蒼敖不會讓步,君湛然心裡明白,也不阻攔,到這裡,他們早已共同進退。

風雪漸止,除了死去暗衛的慘叫,似乎再無別的聲息。

一地白雪,綿延而去,如絹帛鋪陳在地,不知何處飄來冷冬花香。

君湛然看了南宮蒼敖一眼,他對他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踏雪而行,他們好似真的只是為了遊園而來,只是花香中多了人血的腥鏽,多了刀劍的撞擊之聲,略顯煞了風景。

階梯之上,樓宇之巔,俱是白茫一片,兩人從刀劍之中穿行而過,背後,已是暗衛們的屍體,他們被惡鬼和影衛解決,用的時間並不久。

“樓主!”

“盟主!”

肖虎、駱遷、陰鳩、溫如風、殊衍等心腹齊齊跪地,“我等在此,候我主凱旋!”

“候我主凱旋!”上官餘竟也帶人跪了下來,他所領的是夏國兵馬,投靠君湛然,而今這一跪,這一諾,便等若已將君湛然視為其主。

夏軍大將之主為誰?

眾人無不震動,雖然對結果早有預計,卻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將它說出口。

大夏國,真正的君主。

君湛然回首,身後齊刷刷跪了一地,他望著他們,似乎也顯出幾分激動之色,吸了口氣,淡淡一挑眉,“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目送兩人進入大殿,此間,既無侍衛攔路,也無暗衛奇襲,靜的窒悶,就連人影也沒有見到一個。

大殿之內,雕欄玉砌,皇座如山如巒,高高佇立,兩側不見人影,若是往昔,底下群臣站立兩旁,高處望去,興許在座上之人看來,便如螻蟻。

這是煌德改過的皇座,比先皇永盛帝所用,更寬,也更高,其下設十數階梯無論何人與上位者相對,都需舉目抬首,仰望方能視之。

煌德就坐在這皇座之上,神情難辨,下首階梯處,焚香嫋嫋。

君湛然舉目,氤氳之間,兄弟相對,猶如陌路。

第二百三十六章 恩怨情仇

座上,為皇者錦衣黃袍,玉冠高束,階前,兩人足下踏雪,負袖並肩,煌德當日絕想不到,令他頭痛的南宮蒼敖,最終會成為他眼中釘的助力。

若非是他,這兩人或許根本不會相識。他們不曾相識,便沒有今日。天意弄人,莫過於此。

“君湛然。”上方傳來話語,語聲沉沉。

他不稱其名,卻叫他君湛然。在煌德眼裡,他可以是個江湖人,是個商賈,卻絕不是那個最為先皇所喜的皇子。

牽動了下嘴角,君湛然露出嘲弄之色,“是否年歲大了,記性便會變差,不記得你面前之人,名為煌湛?”、

他抬頭,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