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道:“沒事兒,咱們這一屋子。誰也不是歌星。誰也不用笑話誰。”

我媽端著老師的範兒,看著駱向東道:“向東,其實你唱歌不跑調。就是不跟調。”

駱向東笑的更尷尬了。他說:“是。我平時不跟調唱歌還行。”

我坐他旁邊忍不住笑出聲來,駱向東捏了下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我媽說:“來,向東。你給阿姨清唱一遍,我聽聽。”

駱向東:“……”

我:“……”

我爸說:“行了,人家孩子不愛唱歌,你非逼他幹什麼?”

我媽說:“向東聲音好聽,只要找到調,唱歌絕對沒問題。來,阿姨幫你調調。”

駱向東再一次捏了捏我的手,向我求救。我不得不對我媽說:“你強迫症這麼多年能不能改一改了?他又不是你教的學生,你別逼他。”

我媽跳過我,直接看著駱向東問:“向東,阿姨逼你了嗎?”

這話問的……駱向東勾起唇角,硬著頭皮回道:“沒有……”

我媽說一不二的性格早就養成習慣了,任由我跟我爸怎麼替駱向東講清,我媽死活要把駱向東給調教好了。

駱向東也是豁出去了,拿起話筒在沒有伴奏的前提下,清唱了半首。我媽倍兒認真,逐一給駱向東講明問題所在,然後又像哄孩子似的,給他重新點了一遍帶伴奏的,還叫他唱。

我真是從來沒見過駱向東這般模樣,明明心底排斥的不行,可還是得硬著頭皮做。光做也不行,還得陪著笑臉。

向來只有別人看他的臉色,如今也真有他不得不抬著哄著的人。有那麼幾秒鐘的恍惚,我都有些嫉妒我媽了。

我媽是威逼利誘,駱向東是趕鴨子上架。我跟我爸一直從旁看熱鬧,被我媽訓練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駱向東還真是逐漸找到調了。

駱向東拿著話筒唱,我媽就在一邊拍手給他打節奏。駱向東時不時的瞥著我媽的手勢,眼睛還得盯著螢幕上的歌詞,當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好不容易合著伴奏唱完了一首歌,我們一家三口都像是慶祝香港迴歸一樣,熱烈的鼓掌祝賀。

駱向東也是如釋重負,趕忙放下話筒,就像那玩意兒是燙手的山芋一般,他再也不願意拿了。

我媽說:“你看,這不是唱的挺好的嘛。”

我爸也在一邊誇,駱向東彆扭的別開視線,包間中光線不亮,我拉著他的手,打趣他:“臉紅了嗎?”

駱向東捏了我一下,我笑的不行。

在包間中玩了好久,我媽無意中看了眼時間,驚訝的道:“都這麼晚了?”

我心想,可不是嘛。她是唱high了,累的我跟駱向東坐在一旁又是叫好又是陪唱,現在嗓子火燒火燎,都要冒煙了。

我爸說:“走吧,都快十二點了。”

我們幾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我媽無一例外的卸磨殺驢,將駱向東打發到隔壁去住。不過有了昨天的經驗,駱向東壓根不在意,臨走之前對我使了個勾AA引的眼神,我也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洗完澡之後,我們各回各屋。駱向東的電話迫不及待的打過來,他問我:“叔叔阿姨都睡了嗎?”

我說:“剛回屋不到二十分鐘,估計沒睡著。”

駱向東說:“他們今天玩得挺開心,應該累了,很快就會睡著。你再等十分鐘就過來吧。”

我心底還是高興的,可嘴上偏偏跟他唱反調,說:“不過去了,我也累了,今天在這頭睡了。”

駱向東急了,不由的提高了幾分聲音,道:“我今天這麼拼死拼活的為了誰?你有沒有良心?”

我強忍著笑,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