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實道:“中文裡面也有很多方言,就像我們的東京話跟大阪話。《偏偏喜歡你》是粵語,跟中文差的又比較多,我也不會。”

“啊?”聞言,小護士們皆是一臉的失望。

介司見狀,只得微笑著道:“這樣吧,我問問貫新,如果他有空教給我,我再來教給你們。”

安撫了一幫小護士的心,介司敲門進了紀貫新的病房。紀貫新是打算常住在這兒的,所以一進門的客廳中,竟然擺放著一整套的家庭影院。此時紀貫新正穿著件天藍色的毛衣和淺色休閒褲,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個人打遊戲。

抬眼見到介司,紀貫新道:“快來,我正愁一個人玩沒意思呢。”

介司說:“真沒見過哪個人養病養成你這樣的。”

紀貫新眼睛盯著偌大的螢幕,手中端著一隻模擬的狙擊槍,邊打遊戲邊說:“你伯父親口說的,叫我調節好自己的心情,說是心情好最重要,我這不努力調節呢嘛。”

介司看了眼螢幕,紀貫新在打一款槍機遊戲,他槍槍爆頭,滿螢幕的血。

“就算是玩遊戲,你能不能玩點不這麼血腥暴力的?太激動也會影響你的心臟。”

紀貫新沒看介司,只是淡淡道:“要是玩個假遊戲也能犯病,那真不如出去外面等死,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

紀貫新的日語說的極好,所以他總能準確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介司聽後,只覺得又刺耳又難受,所以他主動轉移話題,出聲說:“我剛剛在門口打發掉你的一幫女歌迷。”

“什麼?”紀貫新打的認真,一時間沒有聽明白。

介司道:“你是不是常常在聽一首叫《偏偏喜歡你》的歌,如今醫院的護士全都聽得著了迷,剛剛在外面還想讓我教她們學中文呢。”

紀貫新面兒上沒什麼異樣的表情,只是順著他的話說:“那你就教唄,沒準遇上個漂亮的,還能順道談個戀愛之類的。”

說完,他抽空對介司眨了眨眼睛。

介司則沒被他帶跑,而是看著他問:“你為什麼偏偏喜歡這首歌?”

紀貫新眼睛盯著螢幕,瞄準,然後槍槍爆頭。薄唇開啟,他出聲回:“因為這首歌裡面就有‘偏偏’啊。”

他擺明了避重就輕,介司道:“可這首歌裡面也有‘喜歡你’。”

說完,停頓數秒,他又問:“你之前一直不肯來日本治病,這回突然主動過來,還這麼配合,是不是你在夜城那邊出了什麼事?你女朋友呢?”

“分了。”

紀貫新微眯著視線,其實他不用瞄準鏡,可是因為不想面對介司帶著疑惑的臉,他只得假裝眯眼對著瞄準鏡,然後開槍將螢幕中的人一一爆頭。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介司卻特別詫異,因為他知道之前紀貫新不肯長期留在日本治療,也是因為放不下還在夜城的女朋友。

剛要開口說話,沒想到紀貫新忽然放下手中的狙擊槍,側頭看著他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八卦了?我叫你來是陪我打遊戲的,不是讓你給我做採訪的。”

說完,他扔了一把槍給介司。

介司沒說什麼,拿過槍,調好了雙人版本,兩人一起玩。

望著滿螢幕炸開的鮮紅,紀貫新不知何時就沒有再專心遊戲了。開槍,殺人,都變成了一種本能,他心底忽然想到樑子衿。

她會說好幾種語言,卻偏偏學不會粵語,所以她一直特崇拜粵語說得好的人。

還記得他第一次給她唱《偏偏喜歡你》的時候,她站在錄音室外面看著他,眼中滿是崇拜,那樣子看得他心癢難耐。

打那之後,他成天給她唱粵語歌,可她最喜歡聽的,還是《偏偏喜歡你》。

想到樑子衿,紀貫新幾乎是無意識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