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拿了幾瓶飲料,轉身往樓上走。路上。紀貫新牽著我的手說:“子衿,別生我氣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發脾氣了。”

我說:“沒事兒。大過年的原諒你一次。”

紀貫新輕輕勾起唇角,他笑著說:“還是我媳婦善解人意。”

回到家後,我媽並沒有發現我跟紀貫新在樓下發生了什麼。紀貫新頭髮都凍住了。我媽連聲說:“你看你這孩子。我說我下去給你買。你可別凍感冒了。”

紀貫新心情已經多雲轉晴,他眼帶笑意的回道:“沒事兒阿姨。我去吹一下就好了。”

我幫紀貫新找出吹風機,他站在客廳吹頭髮。我進去浴室洗了個澡。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一點多,我媽困得不行,跟紀貫新說了聲晚安,帶著我去主臥睡覺。

躺在床上,我起初有些輾轉反側,因為想到駱向東給我打錢的事情,我心底說不出的來氣,好幾次都想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到底什麼意思。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我再主動給駱向東打電話,怕是紀貫新那個臭脾氣又得以為我跟駱向東之間藕斷絲連,我更說不清楚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再一睜眼,我是被尿給憋醒的。昨天紀貫新生日,我又是飲料又是酒,喝了好多,不然我平時都不起夜。

翻身從床上起來,我半眯著眼睛出了主臥往洗手間方向走。我媽把洗手間留了燈,因此三更半夜我沒想到還有別人會在裡面,我走過去徑自拉開AA房門,卻見紀貫新彎腰俯在盥洗池處。

我嚇了一跳,甚至往後退了一步,連聲說:“哎呀媽呀,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兒?”

紀貫新一身白色t恤和白色休閒家居褲,側頭看了我一眼,他開啟水龍頭沖洗了盥洗池,然後對我說:“我在洗手間還能是吃飯嗎?”

見他臉上和額頭的碎髮都帶著水,我迷瞪瞪的問道:“大半夜的你洗什麼臉?”

紀貫新抽過架子上的毛巾,隨手擦了一把,然後說:“可能有點感冒了,發虛汗。”

我很快說:“讓你穿那麼少下床。”說完,我轉身走到客廳抽屜處,從裡面翻出藥盒。

紀貫新從洗手間裡面出來,他站在我旁邊,出聲說:“你怎麼突然起來了?”

“我上廁所。”

翻到治療感冒發燒的藥,我摳出兩顆遞給紀貫新。

紀貫新伸手接過去,然後趁著我媽在睡覺,他把我拉到他懷中,低頭下來吻我。

我本能的伸手一擋,紀貫新環著我問:“幹嘛?”

我說:“你都感冒了,不要傳染給我。”

紀貫新‘切’了一聲,白眼道:“嫌棄我。”

話雖如此,他還是鬆開手。我憋得不行,囑咐他先把藥給吃了,然後一溜煙的跑進洗手間上廁所。

按了沖水,我起身站在盥洗池處洗手。無意間低頭一瞥,我看到池邊沒衝乾淨的地方,水珠略微有些發紅。

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當我把頭垂的很低,距離盥洗池特別近的時候,我分明聞到冷水中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我沒猜錯,是血。

紀貫新剛才站在這兒,是因為鼻子又出血了嗎?

心裡咯噔一下,我不由得回想起之前飯桌上,大家聽到紀貫新要喝酒之後的表情和反應。難道紀貫新是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喝酒?

心中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便再也揮之不去。

等我從洗手間裡面出來的時候,客臥亮著暖白色的燈光。紀貫新開啟臺燈,他躺在床上衝我招手。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說:“哪兒不舒服?”

紀貫新將被子從頭裹到腳,聞言,他出聲回道:“有點冷。”

我說:“幫你開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