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的道,“微臣在老家確實建了府邸,可不過是個普通的民宅,前後五進,風景雅緻,但卻遠遠不及奏疏中所言富麗堂皇,聖上明察,老臣絕無半句假話客串皇后!”

聖上沒有說話,冷哼一聲,道:“怎麼以前朕沒有聽你說過。”

“此乃老臣家事,老臣不敢使家事打擾聖上。老臣建此宅確有私心,想要等有一日能告老還鄉,也能不至於太過凋零落魄。老臣雖自己不在乎,可卻不能讓世人覺得聖上不愛臣子,這份臉面老臣就是掙不起也要硬撐著啊!”

聖上面色微霽,嚴安見他臉色好了一些,立刻就道:“聖上,承謙生性良善,絕不會做哪些違法亂綱之事,還求聖上明鑑那。”

“朕知道了。”聖上頷首道,“稍後等賴恩來後,讓他審一審,便將人給你放回去。也省的你在這裡煩朕。”

嚴安大喜,立刻磕頭不止。

夫妻二人用了早膳,幼清剛擺了棋盤,蔡媽媽就進來回道:“太太,廖府送帖子來了。”幼清一愣接過來看了看,望著宋弈,道,“是廖太太下的帖子,請我們今天去家裡。”

宋弈微微頷首,回道:“那就去吧,廖伯母大約是想與你探探薛家的口風。”

幼清料想也大概如此,和宋弈收拾了一番便去了廖府。廖家在京城有三處宅子,廖傑如今住的這個離六科很近,據說是廖太太想要他每日多睡半個時辰而花重金在此處侯了近一年的時間才買下的。宅子是三進的宅子,在外面看並不起眼,可一進門幼清便被裡面的山色園林給驚豔住,但凡空閒的地方,都種了花草,便是連內外院相隔的院牆上都爬滿了青藤,雖是金秋卻有種春色滿園的錯覺。

廖太太在垂花門等他們,一見到幼清和宋弈下了車,她便高興的迎了過來,道:“還想著你們要中午才能過來。”很熱情的拉著幼清的手,道,“隔的有些遠,坐車累了吧。”

幼清笑著搖了搖頭,道:“都在城中,哪裡會累。”她打量著院子,誇讚道,“這院子可真是好看。”

廖太太聞言眼睛一亮,笑著道:“可算有個人說我這院子好看了。”話落,又壓著聲音,道,“少仲常為這事兒和我吵,怪我將家裡弄的亂七八糟,說又髒又亂看不出哪裡好,還說等哪天非要將這些花花草草悉數鏟了!”

幼清掩面笑了起來,和廖太太一起往院子裡走,進了院子裡頭更是花草遍佈,鬱鬱蔥蔥,她笑道:“廖大人是不喜歡這些花草嗎。我瞧著到是極養眼的。”

“他哪是不喜歡花草,是嫌髒,你不知道他,他就算在院子裡轉一圈,回房都要洗一次澡,自己的房間從來不讓人進去,便是我,他大了以後都不曾進去過。我真是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我生養出來的。”

幼清回頭看來眼宋弈,宋弈含笑道:“少仲愛潔也是好事,伯母隨他去便是,總比那邋遢的要好。”

廖太太直嘆氣,搖頭道:“都這麼大了,我想管也不了,就等著給他娶個媳婦兒,讓媳婦兒管他,往後他們小夫妻想怎麼折騰就折騰,我眼不見為淨!”

幼清覺得廖太太很有趣,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和廖傑平時是如何相處的,幾個人說笑著進了正房的暖閣,廖太太讓人上了茶,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和幼清道:“我這次請九歌和你過來,就是為了少仲的婚事,想問問你們,我這幾日請人上門提親,合適不合適,還有沒有別的規矩和忌諱。”她說著看著幼清,笑道,“你知道,我們雖和官場人家來往,可從來走過姻親,這裡頭的東西我還真是不大懂。”

幼清能理解廖太太的心情,她道:“沒有多少的規矩,只是我姑母不想讓我們幾個人遠嫁,所以她當初在三井坊一口氣買了三間宅子長煙歸。我二姐又從在嬌養在她身邊,她更是捨不得!”她也是在試探廖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