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門,端姑姑自暖閣裡出來,幼清和她相視一笑,兩人由幼清的丫頭簇擁著出了垂花門上了轎子一路到了西側門,在西門外下了下了轎子徑直去了鳳梧宮。

宮裡靜悄悄的幼清覺得奇怪回頭去看端姑姑,端姑姑心領神會的道:“殿下由聖上帶回西苑了,中毒不深,太醫說休養幾日就好了。”

“原來如此。”幼清笑笑,隨著端姑姑進了正殿,穿過正殿後頭便是偏殿,皇后正端坐在八步羅漢床上,她穿著一件藤紫色葡萄紋宮裝,梳著圓髻並未戴多少的首飾,清清淡淡面色端肅的望著幼清。

“妾身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幼清上前行禮,皇后起身虛扶了她起來,道,“宋太太也不是外人,請坐!”她聲音有點啞,聽上去有些沒精神的樣子。

幼清應是再皇后的對面坐下,問道:“娘娘的聲音……”

“有些風寒。”皇后輕描淡寫的道,“正吃著藥呢,無妨的。”

幼清鬆了口氣的樣子,道:“這個天氣忽冷忽熱,最是容易受風寒,娘娘千萬保重鳳體。”

“有勞宋太太費心了。”皇后微微頷首,看著幼清,“修兒中毒的事,你知道了吧?”

幼清點點頭。

“你怎麼不問問她中毒深淺,又為何中毒?”皇后打量幼清。

幼清沒說話。

皇后笑笑指了指茶盅:“宋太太喝茶。”

“是!”幼清端了茶盅象徵性的飲了一口放了下來。

皇后垂著眼睛把玩著中指上戴著的一枚綠松石介面的銀戒指,語氣中有些失落的樣子:“本宮方才著實駭了一跳,直到方才冷靜下來細想,才覺得這件事蹊蹺,如今宮中想要害他的人估摸著是少之又少,承彥一直關在十王府中,莫說他沒有機會,便是有機會他也沒有這個能力,這毒到底是誰下的,著實令人費解。”

幼清露出認真聽著的樣子,沒有開口。

“不過是不是令人費解也不重要,事實擺在眼前,修兒他總不會自己給自己下毒。”皇后露出一抹笑容來看著幼清,“宋太太,你說呢。”

幼清點點頭,回道:“是,是誰下的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毒確確實實在殿下的杯子裡。便證明有人想要加害殿下,此事不得不防啊。”她的話一接,皇后娘娘的面色就好看了一些,道,“原來宋太太和本宮想的一樣。”

“不敢。妾身愚笨,也只是隨著娘娘鸚鵡學舌罷了。”幼清垂目,低聲道,“讓娘娘見笑了。”

皇后搖搖頭,回道:“一點都不可笑,本宮向來不覺得你做事可笑。”她話落一頓,道,“單大人和郭大人等幾位大人去西苑了,你可知道?”

幼清點點頭。

“這事兒,你覺得成的機率大不大?”皇后望著幼清,幼清並不確定,道,“順勢而為,不成也無妨的。”

皇后忽然笑了起來,指了指幼清,道:“你聰明就是聰明在這裡,任何事都能做到退可攻進可守。”又道,“若是這次不能將太子定下來,你下一回要打算怎麼做?”

幼清挑眉笑道:“妾身也只是臨時起意,所以沒有請示娘娘,下一回……”她笑了起來,“妾身也不知道。”

“得虧你不是男子。”皇后站了起來,在對面的多寶格前停下來,拿了一隻琉璃香球把玩,“要不然本宮也不用費這些力氣垂死掙扎了。”

幼清站了起來行禮道:“娘娘言重了,您的地位無人可及。”

“得了。”皇后擺擺手,將琉璃香球擺回去,道,“本宮過的如何本宮自己心裡清楚,你也不用拿這些話來寬慰本宮。”她轉過身看著幼清,“說起來,你父親可到寧夏衛了?”

幼清猛然抬頭看著皇后,她是什麼意思,在暗示她知道了倪貴妃未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