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桀垂眼笑,挺聽話。

喻麗安連忙把車鑰匙推回去:「程桀,這我不能收。太貴重了!你今天能來吃飯我就挺高興了, 快拿回去!」

「阿姨, 這款車是女款, 我開不了。」他把鑰匙掀回去, 「再說您收下了, 我以後才有理由去你家蹭飯啊。」話這麼說, 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到櫻桃臉上,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可真是……」雖然知道程桀是為了櫻桃, 可喻麗安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這得多少頓飯才能抵得上一輛豪車?

喻麗安飛快地瞄一眼女兒的表情,櫻桃面色不悲不喜,喻麗安更不敢收, 剛想說拒絕的話,櫻桃把鑰匙放母親手裡。

「既然是程先生的心意,您就收著吧。」

喻麗安疑惑:「真收?」

「嗯。」

「……好,好吧。」

聚會結束已經有些晚,從飯店出來,喻麗安握著櫻桃手叮囑,「程桀送的東西這麼貴重,你替我好好謝謝他。」

「……」

喻麗安微笑著看向櫻桃身側的程桀。

他今日的穿著很正式,西裝筆挺,領帶端正一絲不苟,剛剛宴會上的談吐也非常得體恰當,散漫的勁兒收著,真像個清貴公子哥。

喻麗安是非常滿意的。

「程桀,麻煩你送櫻桃回去,我和你紀叔叔還得回喻家一趟。」

「好。」程桀在長輩面前完全就是個優良完美的好人,笑容如沐春風,非常契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等喻麗安和喻家人離開,他身上的正經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拉鬆了領帶,壞笑著看她,把西裝紐扣一顆一顆解開。

「喻醫生的媽媽似乎很放心把你交給我啊。」

被雨濕透的夜空氣濕潤,路面的水窪倒映著他挺拔身形。風有些涼,程桀脫下外衣忽然裹住櫻桃,握著她雙臂將她拉到近前,眼底的笑一點點加深。

「那你呢?」

「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他那略顯鋒芒的眉骨下,笑時眼尾輕眯,老謀深算的狡猾,「我還得去你家找找,你有沒有藏我送的東西。」

「……」

她被裹在他寬大西裝裡,看著纖纖細細。

程桀幫她把頭髮從衣服裡拿出來。

櫻桃的發質柔軟,沒有染過,是如墨一樣的黑,更襯得頸彎膚色瓷白。

程桀多看兩眼,故作不經意撫過,觸手溫熱細膩,他指尖立即一僵,看向她的眼。

櫻桃茶色密眸裡竟映出他有些痴迷的臉,

程桀眯緊眼捏住她下巴,輕聲斥:「你可真會勾引我。」

「?」

什麼都沒做的櫻桃有點莫名其妙。

程桀的心情時好時壞,櫻桃懶得弄清楚他在想什麼。

回去路上,他總試圖套她話,想問出她到底藏著什麼。櫻桃感覺出他藏不住的喜悅,心情其實有些複雜。

回家後才知道停電了,櫻桃尋找家裡的備用蠟燭。

程桀用手機為她照明,倚著牆看她翻箱倒櫃。

「喻醫生不會知道我要來捉髒,故意破壞了電閘吧?」

櫻桃沒理他,找出蠟燭,朝他伸手:「借下打火機。」

屋裡唯一的光線是程桀的手機照明燈,混沌的光線容易暴露人面部的缺點,可對於櫻桃來說,缺點這個詞語像是不存在。光線愈暗,她膚色愈顯蒼白,愈有淒楚易碎的美感。

程桀看了她一會兒後從兜裡拿東西,沒直接遞過去,而是點燃火,拉著她的手將蠟燭點在火上。

櫻桃看著蠟燭,而程桀直直盯著她。

跳耀的火苗流了一點光進他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