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古斯源還給他留了個懸念,只說人出事了,卻沒說是出什麼事了,只一味的催促著他過來。

知道人到了,古斯源言簡意賅,把整件事情濃縮成簡簡單單六個字:「單彷樺要跳樓。」

「什麼?」柏喬猛的抬頭,在電梯前面停下了腳步。

左右兩邊兩臺電梯,此刻已經擠滿了人。

不少端著攝影錄影儀器的人硬把自己往裡塞。

好像錯過了這一班電梯就沒有下一次了似的,沒人退出,電梯超載發出超負荷的『嗶嗶』長鳴,饒是如此,也依舊沒人下來。

「電梯超載了!別擠了你們!」

「關門!快關門啊草!」

「這獨家新聞是老子的,你們給我滾!」

「別上了!我喘不上來氣——!」

柏喬擰眉看著這兩部電梯裡的媒體狗仔,心下厭煩,但眼下更重要的還是單彷樺,電梯這條路走不通,柏喬扭頭跑向樓梯。

電話那頭的古斯源還在問:「喂喂餵?你還在聽嗎?」

「單彷樺現在在幾樓?」

「頂樓。」頓了頓,古斯源又說:「三十層樓頂。」

『砰!』

通往樓頂的門被柏喬一腳踹開,空曠的樓頂上隱約能看見兩個輪廓的影子。

「柏喬很快就到了,你現在是他手底下的藝人,有什麼委屈跟他說,他都會幫你解決的,沒必要在這搭上自己一條命。」

「你說你這是圖啥呢?你現在的咖位算不上多大,但也不是小透明瞭,這麼多年的努力,你就想一躍而下全部毀掉嗎?」

「聽哥的,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古斯源語重心長的勸著,聽著聲都有點沙啞,也不知道是說了多久。

看看時間,應該是跟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柏喬見兩人都沒注意到自己,本想先繞後過去把人抓下來,凡事安全以後再說,但是單彷樺坐的太靠後了,他過去是能把人拉過來的,同樣也會被底下舉著攝像等第一手訊息的狗仔看見。

想了想,還是決定以理服人,柏喬遺憾的放下麻繩,走過去問:「為什麼要跳樓?」

坐在邊上的單彷樺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楞了一下,靈動的雙眸中閃過些許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向古斯源,就見古斯源沖他點了點頭。

「我……」

「讓我猜猜。」柏喬打斷他的話,「你這個身份的人鬧自殺,無非就是工作遇挫,花邊新聞被爆,組合內部不和發生爭吵,黑粉以及鍵盤俠的惡意攻擊。」

柏喬幫他分了個類,抬了抬下顎問道:「你是哪種?」

單彷樺蜷縮起指尖,看著柏喬吶吶不語。

蒼白的小臉掩在昏沉的天色下顯得分外顯眼,淺褐色的頭髮軟軟的貼在臉頰兩側,像是被淚水打濕的模樣。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脆弱無比的瓷娃娃,彷彿說話大聲一點都會當場碎裂的那種。

他不說話,只能靠著柏喬自己猜。

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沒有得到認同,那就是那些以外的事情,柏喬沉思片刻,說:「潛規則?」

單彷樺瞬間抬起眼眸,驚恐的神色像是被獵人捕捉的小鹿,慌張的一頭撞入獵人的陷阱。

「小事。」柏喬走近幾步,沖他伸出手,「過來,我幫你搞定。」

單彷樺盯著他的手,一時沒注意到他靠近的動作,等回過神來,連忙往後蹭了些,小聲說:「你、你別過來。」

柏喬也沒急著逼他,而是直接停下腳步,「我可以幫你。」

「你不行的。」單彷樺緊咬下唇,直到將唇瓣咬的紅腫不堪,也沒解釋其中意思,而是不斷重複著,「你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