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了大麻煩,應當高興,可是她還是隱隱約約有些被輕視的感覺,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呢?她心裡前思後想著,臉上卻是掛著慣常的微笑,道:“劉大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可別氣壞了身子。”

劉大姐嘆了一口氣,道:“哎呀,我們家老張到如今還只是個辦公室主任,看看人家,真是今非昔比呀。”

突然,電話鈴響起來了,是陳總是有事要和劉大姐商量,劉大姐只得放下了滿腹哀怨,匆匆地上樓去了。

郭思思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此時才道:“小黎,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句老話可不是白說的。” 她覺得郭思思在結婚以後總是春風滿面的,難道也有不順心的事嗎?

郭思思笑道:“你別想歪了。我公公家雖不是什麼高幹,好歹也不是平常小百姓,我跟著汪鵬也見識了不少場面,但凡是學歷高,能力強,又有幾分才貌的,哪一個身邊的女孩子不是圍地成群結隊?這樣的環境歷練出來的人,大都已經給慣地自以為是盛氣凌人不說,恐怕很難要求他們做到長情專一。你若想找個這樣的人,就得打好算盤,看看你究竟要的是什麼,是單純的愛情還是高枕無憂的安逸生活?倘若已經想地非常清楚,如果以後有流淚的時候,也怨不得別人。”

她聽得郭思思說的如此知己,想了想,方才道:“那麼你呢?”

郭思思笑道:“汪鵬沒有風流的資本,房子是在我的名下,家裡的錢也是我在管理,我已經摸透了他的秉性,自然會使他符合我的心意。況且…等以後有了孩子,就更反不了他了,公公婆婆念在孫子孫女的份上,也不會讓他造反,除非是我想反了。就憑這一點,我們也可以安安穩穩地過上個十年八年。”

話說地如此直接,一絲一毫的浪漫與幻想都不存,雖然她知道生活即是如此,可想想還是有些心酸,沉吟了片刻,才做恍然大悟狀,笑道:“我說你最近總是懶洋洋的,原來是…有多長時間了?”

郭思思的臉上一紅,停頓了片刻,方笑道:“也沒有多長時間。婆婆想讓我休假,可我覺得一個人在家裡怪悶的,想過些時候才跟公司請假。”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冒失了,郭思思結婚也不過一個多月的光景,看這情形孩子似乎已經不止這個時間了,想到這一層,她的臉上不由得也紅了起來。

郭思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將話鋒一轉,道:“小黎,你是個有福之人,這次的不愉快,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在中國曆來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同事們漸漸地開始用很同情的眼光看著她,她被搞地莫名其妙,最後連陳總都好言安慰道:“小黎,不著急,別上火。”後來,她才意識到是自己被“拋棄”的事在公司散播了開來,心裡好不懊惱。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到過她的辦公室來了。這一日,竟藉著讓郭思思打購銷合同的引子進來,可似乎有些訕訕的不自在的樣子,踢著多日前他放在地上的紙箱,道:“這裡怎麼還有一套,你們誰還沒有拿回家去?”說著,眼光有意無意地移向她,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象來打探訊息的,心裡更有些懊惱羞慚,可又不得發洩,只得裝做不知。

偏偏郭思思笑道:“大帥哥來了,沒有你這個重勞力,小黎一個人怎麼能拎到公交車站,況且,今天又發了兩桶花生油。你趕快點,怎麼那麼不長眼色,組織上需要你貢獻的時候,你就溜之大吉了。”

或許是吵架的緣故,他們已經有許多日子沒有一同坐車回家了。她恍惚聽吳東旭提起,似乎是他的哥哥從老家過來了,他下了班之後就得去看望哥哥,住在哥哥那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笑笑,小聲嘟噥道:“我又不是誰的專職僕人。”

郭思思叫道:“鄭子謙,你捫著自己的良心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