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真的刮目相看。

陳倏笑了笑,溫聲朝阮傑道,「大典時二哥會來江城,屆時我會同二哥說起此事臺運之事。臺運若無要事,阮傑,你先留下,待大典之後再回。」

阮傑微怔,這是……邀請他參加君侯大典?

阮傑有些受寵若驚,沒有反應過來。

顧來笑道,「阮傑,還不多謝侯爺。」

阮傑連忙拱手,「多謝侯爺。」

陳倏莞爾。

議事廳出來,棠鈺同阮傑一道,陳倏同胡伯,顧伯和萬將軍等人留在議事廳內沒有離開。

「當初多虧了夫人點醒,否則如今阮傑還在迷途當中。」阮傑輕聲嘆道。

棠鈺笑道,「諸事皆有因果,即便我提醒,換了旁人也不一定能往心裡去,阮傑,你不必自謙。」

阮傑有些不好意思。

棠鈺繼續道,「早前一段時日,與敬平侯府而言是多事之秋,但臺運之事,你這裡從未落下過,我同侯爺,還有萬州府都看在眼裡。阮傑,是你自己讓旁人刮目相看。」

阮傑駐足,比起早前在議事廳中,這一躬身拱手要再正式得多,「夫人對阮傑如同再造,夫人日後若有差遣,阮傑萬死不辭。」

棠鈺扶起他,溫聲打趣道,「我若有事到了要差遣你萬死不辭的地步,怕是萬州府出事了。」

阮傑也反應過來不對,趕緊拍了拍嘴巴子,「小的腦子糊塗了,夫人莫怪。」

棠鈺笑笑,「正好我叫了慕然來苑中,有事同他說,你與他許久未見了,剛好可以見見面。」

阮傑應好。

早前他最怕見到的人是範瞿,範瞿最頭疼見到的人也是他。如今彷彿都已時過境遷,有許久未見的喜悅,也有重逢的驚喜。

兩人說了稍許話,範瞿拿君侯大典的事宜同棠鈺商議。

眼下是六月初九,距離七月初九的大典只有一月了,範瞿是敬平侯府的長史,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做,他正忙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

阮傑道,「範長史,侯爺留我在江城觀禮,這段時日我正好也無事做,範長史看看可有阮傑能幫忙做的?早前一直在江城,江城的人和事都熟絡,旁的事情做不了,跑跑腿,打打下手是可以的。」

範瞿眼前一亮,阮傑早前在江城就是萬精油,只是心思沒放在正路上,眼下要是阮傑幫忙,他倒是對城中各處都熟悉。

「那再好不過。」範瞿心中舒了口氣。

「那你們二人去忙吧。」棠鈺沒多留他們兩人說話。

早前範瞿同阮傑總不對路,這兩三年的事情兩人變化都大。

「夫人,小世子鬧著要找您。」黎媽抱了小初六來。

「怎麼了,初六?」棠鈺從黎媽懷中接過初六。

初六摟著她脖子,「娘,我踩死了一隻蝸牛。」

所以難過了。

棠鈺一面聽著,一面認真頷首,「那能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孩子的內心既堅強,又脆弱,脆弱是需要傾聽和引導,堅強是引導得當,很快就能恢復過來,所以棠鈺要扮演認真傾聽的角色。

初六眼淚汪汪,「我在玩的時候沒注意,踩上了蝸牛。」

棠鈺聽明白了。

初六很難過,「娘親,蝸牛還能好嗎?」

在孩子眼中,父母都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初六吵著要找她,其實是想把蝸牛修補好。

棠鈺伸手抱了抱他,輕輕安撫道,「初六,小蝸牛已經沒有了,娘親去替你把小蝸牛安置了,但是你日後走路也要注意一些,不要踩到別的蝸牛了,好不好?」

初六一面含淚,一面點頭。

棠鈺又看看他,「初六,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