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結婚了,別再玩弄少女,她看起來不滿十八歲。”小威面對阿K,話卻是講給慕情聽。

是嗎?!他的結婚進行曲只是尋開心,“在意”不過是想像而已?

“我以為有戒指、有兩個以上的見證人,婚姻就算成立。”慕情說。

“小妹妹,你看得太嚴重了。”小威解釋。

慕情望向歐陽清,他沒作表示,單是痞痞地看著她。

兩個豔光閃射的女人跟在小威身後上臺,—左一右摟住歐陽清臂膀,紅紅的唇彩在他衣領間留下瑰麗。

“K哥,有我們姐妹倆陪你過單身派對不夠,還要拉只雛鳥來分羹啊?”

瘋狂的單身派對?他要結婚?是啊,世上有誰會對她認真。

點點頭,瞭解,慕情沒多說話,緩緩轉身,不揮手、不道再見,走出身後的熱鬧世界。

她呵,竟是連黑道大哥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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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來往行人漸稀,背靠在PUB牆上,她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還眷戀屋裡的熱鬧嗎?不對,是沒他處可去,慕情請律師將自己的財產捐掉,她告訴奶奶和母親,她要出門去找人嫁,可是……黑道大哥不屑要她……咬咬唇,小小的臉龐淨是蒼白淒涼。

歐陽清從PUB走出時,一眼便望見倚在牆邊的慕情。她的長髮溼答答地貼在頰邊,很狼狽,像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歐陽清靠近問:“你曉不曉得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作雨具?”

慕情抬頭,知道是他,復垂下頭。不過是個尋她開心的男人……

“要去哪裡?我送你。”

她沉默。

她是隻怪野貓!歐陽清嘆口氣,大手落在她肩頭。

輕輕地,她拂開他的手。

“你打算在這裡淋一夜雨?”

“不,只要找到一個男人肯娶我,我就離開。”

“為什麼非要找到人娶你?”

因為她迫切需要證明,證明世界上有人需要她,她不足看不見的空氣。

慕情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身定向兩個迎面而來的男人,擠出可憐兮兮的微笑問:“請問,你們可不可以娶我?”

慕情的狼狽,讓對方以為自己碰上瘋子,推開慕情,快步離去。

慕情不死心,追上前,加大音量重複問:“請問,你們可不可以娶我?”

這回,對方加深了力道,將她推倒在人行道旁。

淚水模糊視線,她賴在人行道上,像個六歲孩童,肆無忌憚地哀泣。

歐陽清看不下去,拉起她,把她帶到騎樓下。

“走吧,你不會成功的。”

“為什麼?我長得很糟糕嗎?”

“沒錯,糟透了。”歐陽清撥開她黏在臉龐的長髮,褪色彩妝在她兩頰劃出道道斑駁。

“總有人不介意我的長相。”她對他也對自己說。

“明天再找人嫁不好嗎?”歐陽清敷衍她,拉過慕情的手。她的手很冰,冷氣侵上他的手心。

“不好,我告訴所有人,今天就要把自己嫁出去。”

她是認真的,並非賭氣。爸爸為慕心安排好丈夫,不為她安排,沒關係,她自己來。

“找到好丈夫要花點時間。”明明是心疼,他卻仍是一臉無所謂的痞。

“好丈夫不見得會愛你,我不需要好丈夫,只要一個男人。”她要一個男人來證明自己必須存在。

甩開歐陽清的手,慕情走向路邊遊民,蹲在身邊,輕聲問他:“你娶我好不好?我會彈鋼琴,娶了我,我幫你賺錢,養你、照顧你,讓你不受風吹雨淋,好不好?只要你娶我。”

遊民滿是鬍渣